第六十章 自领鞭刑 解朕之忧(1 / 1)

明末的王朴 云上朱雀1 1001 字 11个月前

之后,王朴把自领鞭刑,严肃军纪的前因后果解释了一通。且此刻,他才得知眼前这位大人原来是东林党的一位大佬,户部尚书候恂。

候恂听了这些话,拿眼来回仔细打量王朴,心中震撼不已,暗忖“这个年轻人如何能有如此老练的收买人心手段,仅仅天生悟性异于常人乎,王家竖子绝非一般的武夫,是了,他出身于贵胄之家,见闻学识该也不弱,从前我东林一党维护着他,莫不要到头来养虎为患,危及三百年来以文驭武的体统。”

“圣上说你收复蓟州,其功劳本可回京露布告捷,为何迟迟不见动静。”候恂平缓了心绪,和颜问道。

“嗯,我害了脚病,走不动路。”王朴心中冷笑,暗忖骗我回去,好将我凌迟吗。

“嘶。”候恂脸皮抽搐了一下,但他所谋甚大,其心必坚,按下了心间的然然怒火,依旧不动声色,和颜道“据探报,南面香河一带爆发天花瘟疫。”

“啊?”王朴吃了一惊,险些仰头摔倒,问道“严重吗。”

“还不是很严重,天花这东西,只要有种过牛痘,发过烧之后就不会再得。”候恂故作不在意道。但心中且有一句话不敢明说,暗忖“只有家境殷实的人家才会给孩子种牛痘,官兵之中皆为穷人出身,从乡间招募,大明最大的一股勤王军,马世龙,左良玉和曹文诏所部算是都完了。”

“那倒是,我的神甲营都种过了牛痘,天花我自不惧。”王朴点点头道,他在后世就听说过明末有过很大规模的瘟疫,穿越来大明以后,就十分用心准备防疫,比如用苹果霉变出青霉,提取疑似不纯的青霉素,军中有人生了肺结核病,有过注射后治愈的案例,但偶尔也出现过敏把人治死。此外还大量囤积板蓝根,随军携带。

“朝廷命你速往遵化,与关宁军合力剿灭城内负隅的顽寇。”候恂一咬牙,沉声道。其实皇帝派他来蓟州,一是要说服王朴南下香河,驻扎那边的官兵因瘟疫已然闹了营啸,夜里厮杀一场作鸟兽散,此刻城中空虚,如果不立即调兵过去久则生变,闹出贼乱又将糜烂一方。但是,候恂依旧决心矫旨一回,自作主张把王朴骗去遵化。

“哦?怎么不是该南下才是。”王朴疑窦不已,你户部尚书这么大的官,就只是来送个消息吗,朝廷大佬原来都这么清闲了。

“南面之敌已消弭,又有左良玉等将坐镇,你去了又是作何。”候恂作色怒道。

王朴思来想去,还是有点想不通,朝廷派个户部尚书过来,所提之事一定是很难办才对,要不然又何必多此一举,以崇祯的为人,没有道理会无端给他如此高规格的待遇,前几日,他还在威胁要把神甲营的军饷给停了,几日一晃,这就变得讲道理,讲礼貌,没了昏君的形状,这也太不正常了。

他深深拿眼盯着候恂,留意这个老匹夫躲闪的眼神,心中忽然明悟,暗忖是了,说不定这场瘟疫是假的,对,南面香河的那一支军队早已被东虏打了元气大伤,现在能拿出来亮相的,皆临时招募的杂牌军,说不定左良玉,曹文诏这些个活宝们怕朝廷派人来检阅军队,看出破绽来,就想出个绝户计,搞出瘟疫,然后跟朝廷说,所部精锐因疫病折损殆尽,神不知鬼不觉把一件欺君大罪掩盖过去。

王朴脑海里浮现出一场阴谋大剧,越想越可疑,候恂是左良玉的后台,他必然也有参与内幕。暗忖“嗯,候恂不知道,左良玉那几个领功的首级都从我这里买走,这可休想瞒我。”遂心中暗自得意。

“行,但是积欠了半年的饷银,朝廷要给我补足了。”王朴乘机提出条件。

“嗯,此事本官自当尽力而为,不过朝廷也有难处啊。”候恂这话说的很虚,但王朴看在他是东林大佬的份上,没有计较太多。

“三天后,我有一批辎重会从雁门送至此地,请部堂大人准我部三日后再开拔。”宋扬的海船终于抵达登州,送来了一批新式兵器,比如将线膛加农炮装在四轮马车上的自行火炮,有了这东西,以后行军就不会受到火炮的拖累,日行五十里以上不在话下。

“从雁门送来的辎重,为何没有与兵备道通报,混账。”候恂终于忍不住暴怒,这还得了,搁在几十年前,私调军马之罪就是灭门诛族都不为过,称得上是谋逆大案。

“神甲营当下没有监军御史啊。”王朴两手一摊,无奈苦笑道。按朝廷的兵制,凡调动军兵百里以上,所部监军御史必须给当地兵备道递呈文书,并派快马呈送朝廷,如遇战事更要五百里加急。

“党争误国呀。”候恂听了王朴这话,羞愧难当,不禁私心一通感慨,如今朝堂上各党互相攻讦,居然忘了百忙中给王朴的神甲营配个监军御史,这是何等荒谬,神甲营可就在蓟州,离京城不过两百里而已,中间一马平川,无险无碍。万一发生不忍言的逆叛,王朴带人去偷袭京城……。候恂越想越心惊,后背泌汗,暗忖“天幸,周延儒党羽没有发现这个错漏之处,务必及时弥补。”

“既然如此,也罢,这三日,你替我把蓟州城的街道疏通一遍,如今城内污秽堆叠成山,冲气熏天,你派人把这些污秽运出城去埋了。”候恂稍一沉呤,计上心头,寻思当下看牢神甲营最要紧,派个差事给他们忙着。

“这个,指使厮杀汉去给城内百姓倒垃圾,只怕他们会哗变。”王朴十分为难道,神甲营可不是人民军队,大明没有这种规矩。

“这些污秽不及时清理,万一滋生疫病如何是好,再说你收了本地富户不少银子吧,拿出一点做善事是功德一件。”候恂和言笑道,一副你懂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