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你在说什么啊,父皇身体健壮与青年无异,日后还会有大把时间教导儿臣的!”
李世民摸着李治的脑袋,没说什么。
而今二十年时间以到,袁天罡炼药在三年前生成已经临近,而他却感觉,长生确实困难,而且不切实际,所以心中的信念便有些落空。
而最近他的身体确实很差,但不是因为病,而是因为他修炼的先天乾坤功出了岔子,太过心急导致经脉受损,连孙思邈也无法助他挽回。
但就算如此,他也不惧,天可汗一名而今如日中天,四方太平盛世贞观无不羡煞旁人,他的名字,已经足以名垂千古,纵然是死又有何惧?
很快,二人来到一处幽静的院落。
此地虽然不及太极殿或两仪殿那般大气磅礴,平时也很少有人会来这里。
但他有一个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名字。
凌烟阁!
李治自然知晓,但他不知道李世民带他过来是干什么。
二人来到二楼,一处墙壁上挂着凌烟阁众人的画像。
李世民眼神从进来那一刻便直接盯上了侯君集的画像。
自侯君集因同谋造反被处死后,他本不配在凌烟阁存在,但李世民念在往日功勋上,便容他继续被放在这里。
而今已经过去好几年没来这儿了,他就是因为不想看到这个画像才不愿过来。
但世事无常,波谲云诡,为了给李治上课,他也不得不来了。
李世民看向李治问道:“治儿,你可有喜欢的大臣么?”
李治恭敬道:“凡是大唐功臣者,孩儿无不喜欢,更为敬重!”
“呵,话虽如此,但总有一位是你最看重的吧?”
李治想了想:“那就李帝师吧。”
李世民揉了揉眉宇笑道:“朕让你说的是凌烟阁的臣子,他李云霄按理来讲是朕的朋友,而非臣子。”
“这”李治犹豫道:“可孩儿觉得他们都是一样的肱股之臣,实在无法从中选取其一。”
“肱股之臣吗”看着有些为难的李治,李世民也没说什么,笑着抚摸着一个个画像,缓缓开口道:
“治儿,朕接下来说的,你要牢牢记住。”
“儿臣恭听!”
李世民点点头,开口道:“房玄龄,大隋司隶刺史,房彦谦之子,大业年间的进士,终是隋时而入。”
“尉迟恭,本是刘武周麾下,战败后,朕看他勇猛,生了惜才的念想,将其劝降。”
“我大唐军神李靖是隋朝的县丞,用兵如神,观察力更是惊人,他当初察觉太原举兵的时候,曾向隋廷告密,险些害了咱们李氏灭族。”
“就在被擒后,将要处决之时,他曾在刑场大喊,欲就大事,何故杀义士,你祖父(李渊)动容,便饶了他一命,又委以重任。”
“长孙顺德与刘弘乃是罪犯,张公瑾乃是旧将叛逃来我大唐”
说了一大堆后,李世民叹息一声道:“即便是你舅父长孙无忌,虽然朕与他意气相投,又有郎舅之亲,但他却不曾参与朕在太原的举义,而是朕胜利在望时,才与朕投效。”
“若论忠诚,他或许还比不上武家的那个只会拍马屁的武士彟。”
李治已经愣住了。
再看周围画像的时候,原本慈眉善目都变成了恶鬼一般,让他不由得心惊胆战。
这不完了么?全有反骨?
那岂不是说,满朝文武,没有一个可让他安心依仗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