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正在惆怅。

“莫名其妙。”曹春秋腹诽，心中警惕暗自提了起来。

眼下是小师弟的关键时刻，若是这位武皇横插一脚，他真不知道会造成何等后果。

“朕打算走了。”武皇人俑轻语。

“走？”曹春秋一怔，迟疑道，“你要回中州？”

“灵，很神奇。”武皇人俑道，“朕，已不完全是朕。”

曹春秋：“？？？”

“如果朕能安然离开，如果你能见到真正的朕，帮朕给他转述一句话。”武皇人俑轻语。

曹春秋冷静下来，心中闪过一抹明悟，隐隐听明白了武皇人俑的意思。

“武皇分割在人俑傀儡的灵身，拥有了自主意识？”曹春秋心惊，面上不动声色，道，“如果我有机会重返中州，一定代为转达。”

说着，又补充道：“若我没机会再回去，也会交代小师弟，让他代为转达。”

“朕源于你，今已超脱，同源不同命。”武皇人俑轻声道，“他日再相逢，胜者为皇。”

说完，武皇人俑冲天而起，转瞬已离万里之高。

曹春秋一脸郑重，盯着武皇人俑离去的背影，缓缓道：“我曹春秋以朱雀书院的名誉起誓，一定代为转达。”

看了一阵，曹春秋收回目光，看向巨龟之灵。

武皇人俑的突然离去，在他的意料之外。

眼下，他可以将全部的心神，都放在小师弟身上了。

“直接跟蚕龟之祖开战，是对还是错呢？”

曹春秋轻语，眼里闪过一抹回忆，师父陈长生登天之前，曾专门来找过他。

提及过小师弟，亦提及过蚕龟之祖。

在师父陈长生看来，蚕龟之祖的存在，对于这方天地的人族来说…

利和弊，共存。

巨蚕的身躯，堵住了阴崖这边跟另外一方天地的连接点…这是利。

蚕龟之祖的存在，对于这方天地的全体生灵来说，都是巨大的威胁…这是弊。

曹春秋久留此地，除了修炼之外，最初之时，心里其实还有一个野心：

他曾希望，蚕龟之祖能够成为自己人。

“我太天真了。”

曹春秋感受着巨蚕之灵的暴怒，心中感慨万千，知道这位小师弟，已在跟巨龟之灵的交锋中，占据了优势。

巨龟之灵龟壳之下。

楚休的璀璨灵身，正在不断壮大，这种灵身增强的速度，要比吞噬巨蚕之灵时明显许多。

他心里生出了一种莫名的感觉：待到吞噬尽这只巨龟之灵，或许自己便能够掌控这只巨龟的躯体…

“是错觉吗？”

楚休无法确定。

他只知道，他已不能停下来。

不管这场战斗是对是错，既然已经开始，必然要分出结果。

时间在流逝。

当楚休的璀璨金身在巨龟灵身龟壳之下环转一周、再次来到巨龟灵身的脖颈前时，他做出了一个大胆的操作。

再一次地软化灵身，包裹住了巨龟灵身的脖颈，并且急速蔓延，转瞬间便已覆盖住了正在爆吼的龟首。

唰。

似有一道无形的波动泛起，璀璨的金色光芒，刹那间耀眼似烈阳，璀璨光芒万丈。

巨龟之灵凝固在空中。

怒吼、震颤，全都静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