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就是这样,”白柳霜坐在一脸茫然的傅嘉诚身边,拍了拍他的手,“所以你哥哥就恨上我们了,觉得是我们见死不救,现在……现在他已经是傅氏总裁了,究竟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我们现在就是怕他会对你下手。”傅镇江声音带着些虚弱。
“昨天我们让他来书房,就是给他赔礼道歉,让他放过傅家,放过我和你妈,”傅镇江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惶恐,继续说,“但是……他似乎并不想这么简单就算了。”
“竟然说要做点事情来威胁我们,让我们主动放弃傅氏的所有继承权,”傅镇江看着傅嘉诚的脸色,加了一把火,“嘉诚,你向来单纯,不知道傅怀晏手段多么狠辣。”
“狠辣?”傅嘉诚整个人都有些云里雾里,觉得父母口中的哥哥为什么这么陌生,是他从未见过的,“哥怎么会呢?他、他一直都对我很好的。”
“我哥绝对不会冲我下手的。”傅嘉诚说。
“你还不知道吧?傅怀晏接手傅氏的时候,傅氏不是没有旁支的优秀人才,他去了不出三个月,旁支的人不是死了就是坐牢了……”
“他又不知道用什么方法说服了董事会,竟然直接接手了总公司的重担,说里面没有些猫腻,我都不信。”
傅镇江面露担忧,看着傅嘉诚苦口婆心的说:“你妈不过是拗不过亲戚的嘱托,放了些人进傅氏基层混口饭吃,结果个个都被赶了出来。”
“就连你,他傅怀晏若是真的心疼你,怎么不让你直接进傅氏核心,而是让你去一个分公司当总裁?”
“那个分公司就是刚成立不久的样子货,什么都没有……”
“嘉诚啊,你哥早就不把你当弟弟了,你别傻得什么都没有了,才知道反抗。”傅镇江不愧是个惯会颠倒黑白的,短短几分钟的诉苦,便把自己和白柳霜塑造成了无心的过失者,把傅怀晏塑造成了不知感恩只想复仇的疯子。
“不是的,我哥不是这种人。”傅嘉诚眼神有些动摇,却并没有因父母的话就全盘否定他哥。
“我们现在就是害怕……他会对你出手,”白柳霜接过话头,“他可是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为了让我和你爸后悔,彻底把傅氏攥在自己手里,说不定……说不定会做出一些伤害你的事情。”
“嘉诚,你要是发生一些意外,比如车祸……让我和你爸爸应该怎么办?”
白柳霜眼眶微红,就差掉下泪来了。
“不会的,”傅嘉诚站起来就想要往外走,“我要去问问我哥,我要等他亲口跟我说。”
“傅嘉诚!”白柳霜的眼泪瞬间流了下来,她捂着胸口看着他,“你现在去问他,他也会把所有的错处都推到我和你爸身上。”
“你以为他会老老实实的告诉你吗?”
“你应该也问过他吧?他是不是什么都没说?”
白柳霜在一定程度上是非常了解傅怀晏的,她赌的就是傅怀晏对傅嘉诚的在意,不会主动去说那些陈年往事,这也给了她钻空子的机会。
傅嘉诚想到之前他哥的回答,身体就像被定在原地一样,不敢再往前迈一步。
他的反应自然被白柳霜全都看在了眼里。
白柳霜冷笑一声,语气却近乎哀求:“我知道你肯定不信。”
“但你等着……傅怀晏肯定会对你出手的,别太相信他对你的好,”白柳霜继续说,“不出一个月,你就会知道他的绝情。”
“到时候,你再决定相不相信妈妈。”
傅嘉诚抿着唇,面色苍白的站在原地。
一时之间,他竟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记忆中的哥哥和父母口中的哥哥,彻底割裂。
他发现自己……竟然会十分惧怕从他哥眼中看到厌恶。
他究竟,应该怎么办?
鹦鹉被傅总捧着回了家。
虽然今天的经历有些糟糕,但傅怀晏竟没觉得有太多烦闷,他把鹦鹉放到架子上的粉色小屋子里,冲它说了声晚安。
然后回到房间洗漱了一下,只是刚出卫生间门,便看见自己的床上公然睡着一只原本应该待在楼下的鹦鹉。
它很会享受,不但脑袋枕着枕头,就连被子也完完整整的盖在脑袋下面,咋一眼看过去就像人一样。
傅怀晏捏了捏鼻梁,刚想走过去让鹦鹉醒过来,便看见鹦鹉吧嗒了一下嘴。
“帮、帮哥……”
“打……打坏人。”
声音朦朦胧胧的,带着些惯有的天真呆萌。
他眼眸顿时柔和下来,伸出手点了点鹦鹉的脑袋。
真不知道这小机灵鬼一天到晚究竟在想些什么。
直到躺在床上的时候,连自己都有些诧异自己对这鹦鹉的容忍度。
难道这就是公司员工偶尔在群里面热切讨论的“真香了”?
不怎么网上冲浪的傅总一时之间有些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