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兄,我们为什么要跑啊?”奕剑心问。
两人走在夜市中,张子竹负手而行,依旧是一副偶有兴致的样子,看着热闹非凡的夜市。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如果被发现在那种地方,会被人拿来做文章的。”
“嗨。”奕剑心打趣说“你爹是朝廷大官,谁敢拿你做文章啊?”
“正因为还有个爹,我才要避嫌。”张子竹笑了笑。
奕剑心脑筋一转,便想明白了其中的弯弯道道,为了名声嘛!就像他师傅王大锤曾经教导过他,男子汉在外脸面最重要,哪怕是一块烙铁在嘴里,也要大喊一句不烫!
奕剑心顿时就觉云开天睛,他笑道:“看来当官,跟当男子汉没什么区别啊!“
张子竹轻笑一声,点了点头。
“是也,为官者当如男子汉是也~”
张子竹说的摇头晃脑,好像在读什么诗经一样。
“对了。”奕剑心忽然想起一件事来,他问道“我请教你,你还没有告诉我呢?”
“不急。”张子竹笑着说“此时此刻,此番美景,不游玩一番,属实可惜。”
接下来的时间中,两人几乎是看到什么就玩什么,张子竹也解释了,今晚为什么这么热闹,近星城,就是离极星近的意思,宗门招人的时候,就好比状元郎放榜看长安,也算是独一份了。
两人各买了一盏花灯,来到湖边,奕剑心直接丢进了水里,然后啥事也不管,张子竹就比较讲究了,还要写一个什么纸条,手指沾点水贴在花灯上面。
奕剑心看着撸起袖子放花灯的张子竹,他这才想起,这人好像也就才二十几,比他大不了几岁。
看着两盏花灯,越行越远,奕剑心没有形象的坐在地上,张子竹双手而负,望着那盏花灯越行越远。
“张兄啊,你在上面写的什么?”奕剑心侧抬头问道。
“天下大同。”张子竹回答。
“没意思。”奕剑心兴致缺缺。
张子竹又问他:“那什么才有意思?”
奕剑心望着河面上无数的花灯,无数的愿望,他理所当然的说:“有人跟我说过,愿望这个东西,不要太难实现,也不要太容易实现,太难的实现不了,会留有遗憾,太容易的也不行,会没有什么感觉。”
张子竹觉得颇有意思,便又问道:“那你的愿望是什么?”
“我没有愿望。”奕剑心摇了摇头“只有志向。”
张子竹继续追问:“那你的志向是什么?”
此时忽闻一阵悠扬琴声,奕剑心闻音望去。
灯火河镜揽明月,船舶秀女轻抚琴,人间花盏做星缀,此刻应是广寒中。
奕剑心愣住了,远处船舶,那扶琴女子,正是那匆匆一面,却牢记于心中的那女子。
姚佑安与茯茶正于船头,佑安大醉伶仃,轻轻靠在船房,仰头静看明月。
张子竹看了看船上两人,又看了看奕剑心出神,不禁哑然一笑,摇了摇头,随即对着船那边挥了挥手,喊道:
“佑安兄!茯茶道友!”
奕剑心一惊,心跳加快了三分,恨不得把他的嘴给捂上!
船上两人,也被一声喊叫吸引了过去。
奕剑心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张子竹一把抓住后领,他脚下一踏,便飞入空中,向着船那边飞去。
几乎是几秒钟的时间,奕剑心便被张子竹带到了船头。
张子竹单脚轻轻落地,同时笑道:“许久不见,二位。”
姚佑安看到他的那一刻,酒都醒了,直接站了起来,怒目圆睁,几乎是咬着牙从嘴里说出了一句话:“张兄最好趁我,没有改变主意之前,速速滚去!”
张子竹轻笑一声说道:“读书人要讲道理,你说是不是?再说了,和为贵嘛。”
姚佑安指着他的鼻子大骂道:“张子竹我和你娘!甭来这套!要么滚,要么和我打一架!”
张子竹伸出手笑道:“请。”
“来!”
两人一应一复,片刻间便消失在了船头上,只留下了奕剑心与茯茶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