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禹川脱口而出的三个字瞬间提醒了夏河洲,他心里“咯噔”一下。
"syc"可不正好就是“沈瑶初”三个字的首字母吗?!
想到他们三个人本就复杂的关系,夏河洲觉得情况似乎更复杂了。
夏河洲的表情管理有些失败,眼角眉梢都是慌乱。他看了高禹川一眼,措辞半晌才又问道:“沈瑶初是你的高中同学?你们之前认识?”
高禹川莫名其妙地看了夏河洲一眼,对他今天奇怪的言论感到不解。
但夏河洲问的也不算什么刁钻古怪的问题,似乎也没什么问题。
高禹川淡淡道:“不认识。”
“你确定?”夏河洲没发现高禹川怪异的表情,追问道:“沈瑶初也算挺好看的,学生时代你就没注意到她?”
听到“挺好看”三个字,高禹川眉心微微拧了拧,想到夏河洲当初对沈瑶初算得上有几分感兴趣的事,他眸底透着不爽。
“你想说什么?”
高禹川防备的表情和锋利的眼神让夏河洲下意识瑟缩了一下,他哪里想到他只是问几个问题,就跟触到他的逆鳞一样。
夏河洲知道高禹川和沈瑶初最近的关系有些紧张,他大约是不太想提她。
“我没别的意思我就问问。”夏河洲不死心地凑上前去:“那你当初是怎么就和慕以安在一起的呢?”
高禹川本就不耐,闻言更是极为不满地睨了夏河洲一眼。
“过去的事情,没必要再提。”
“就是好奇,从我认识你们的时候,你们俩就是一对了,但好像从来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和她在一起。”
夏河洲一边说话,一边认真观察着高禹川的微表情。可高禹川眸中是一闪而过的情绪,接着就仍旧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了。
“我和她有过一个约定,但我后来爽约了。”高禹川抿了抿唇:“既然重遇了,我应该加倍对她好来补偿。”
“约定?”夏河洲敏锐地察觉到了线索:“但你不是失忆了吗?怎么确定慕以安就是跟你有约定的那个人?”
“因为有信物。”
说完,高禹川目光沉冷地看着夏河洲。他今天的行为,已经完完全全踩到了他的雷区。
“你今天到底怎么回事?”
高禹川低沉的嗓音中带着丝丝警告的意味,夏河洲知道自己再说下去高禹川大约就要翻脸了,便没敢再继续往下说了。
他心情复杂地看了高禹川一眼,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能有什么事?瞎问问。”
“……”
斜阳正一寸寸地从天空尽头往下坠,整个城市都被夕阳笼罩着,透出带着血色的暧昧气息。
夏河洲本打算开车回家,却始终惦记着那条项链的事。
那条项链到底是谁的?这让夏河洲陷入了深深的纠结。
如果和高禹川有约定的人,不是慕以安,而是沈瑶初……
他真有点不敢想下去。
夏河洲想了想,终于还是拨通了慕以安的电话。
慕以安爽朗的声音在车内回荡:“喂,河洲啊,怎么啦?”
“小安,你今天有空吗?晚上见一面?”
“见面?”电话那头的慕以安有些愣怔:“不行哦,我待会儿还有事得出去一趟,可能没法见面了,是非得见面才能说的事儿?”
夏河洲抿唇,有些为难:“也没什么,就是随便找你聊聊。你今晚真有事儿?”
“当然了,你对我这么好,我还能为了不见你故意编出点事儿,找理由不跟你见?”慕以安笑了声:“好了我有电话来了,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挂了。回见。”
说完,慕以安根本没给夏河洲答话,径直挂掉了电话。
正是下班时间,路上车水马龙。
夏河洲正在一条主干道上,堵得水泄不通。看着前方排列整齐的几条车刹车灯都长亮着,他缓缓吐出了一口气。
这事要是不解决,他今晚恐怕还得做噩梦。
他上辈子一定是欠了他高禹川的,这辈子要搅进这种事里。
夏河洲这辈子头一次痛恨自己的八卦。
……
慕以安在首饰店拿回了那条项链,走进回公寓的电梯里,她将手伸到自己脖颈之间,轻轻摩挲着项链的萤火虫吊坠,感受着萤火虫腹部凹凸不平的刻字手感,安全感终于又回来了一些。
“叮咚”一声,电梯到达楼层,慕以安小心翼翼地将项链塞回衣服里,走了出去。
出去的瞬间,迎面一个高大的男人正站在她家门口。慕以安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却竟然是夏河洲。
“夏河洲?!你怎么来了?!”慕以安惊讶不已,她平时只有要飞才就近住在港区这边的公寓,大部分时间都住家里。
“这就是最近心情有点不好,想找你聊聊,缓解一下抑郁的心情么?”夏河洲指了指家里:“方便我进去么?不会藏着男人什么的吧?”
慕以安笑着瞪了夏河洲一眼:“乱说什么呢?你看我像是在家藏男人的?就是最近不在这住,有点乱,你不嫌弃就进来。”
慕以安开了门,给夏河洲拿了拖鞋,带着他进来了。
“你在沙发上坐一会儿,我去给你泡点茶聊。”慕以安走了两步又顿住,回头对着夏河洲挑了挑眉:“还是说,抑郁需要酒精麻醉?”
“不了不了,喝茶就好。”
等到慕以安泡好茶拿过来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了。
夏河洲随口跟她寒暄了两句,知道自己不适合在慕以安这个单身女人家里待得太晚。
“你也别喝酒,不能喝还老喝,把我们弄得人仰马翻。”夏河洲关心的同时,也不忘自己的目的,轻声道:“对了,你的项链修好了吗”
听夏河洲提到项链,慕以安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但很快就恢复如初。
她点头笑了笑:“抱歉啊,上次太失控吓到你们了。项链已经修好了,果然还得是你,介绍的人手艺那么好。”
“我也是朋友介绍的,没去过,你喜欢就好。项链是真好看,要是坏了怪可惜的。”
夏河洲顿了顿,定定地看着慕以安的眼睛:“那项链,是高禹川送给你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