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君数次看向朱崇远,希望可以得到撤兵的军令,可朱崇远始终闭口不言,目光透着一股阴狠。
其他诸将也是看的心惊胆颤,官军太强了,这不是战争,是屠杀呀!
两万条命,跟割草一样,就这么死了。
那场面足以让在场的所有人惊恐一辈子。
邱君终于忍不住了,怒道:“该死的官军,简直是狡猾至极,在这样下去,只是徒增伤亡呀!”
可朱崇远依旧是充耳不闻,仿佛没听到一样。
片刻后,邱君再也无法看到这些义军将士送死了,当即跪地磕头道:“大帅,大帅,求求你了,放弃这次进攻吧,我们打不过了,真的打不过了,必须重新组织进攻!”
“扑通!”
“扑通!”
又有两员大将跪地道:“大帅,官军火器太强了,我们的步军根本打不过,也根本冲不过去火器的防御距离,请大帅下令退兵吧!”
“是啊,大帅,不能再让弟兄们白白送死了,请大帅下令退兵吧,求大帅开开恩!”
朱崇远心都在滴血,邱君几人的话仿佛一把把刀子在割他的肉,可他却迟迟不敢下令撤退。
只怕是这一退,就再也冲不上去了!
邱君将头狠狠地磕在地上,鲜血直冒,“大帅,让步军撤下来吧,让骑兵上,只要抗住官军换弹的时间,骑兵一拥而上,官军的栅栏就破了。”
“对了,大帅,我们还有红衣大炮,让红衣大炮开道,必然可以击溃官军,只要轰碎官军的栅栏,骑兵只需要一个冲锋,必然可以攻破官军大营!”
朱崇远咬了咬牙,不甘心的长叹一口气,“好,下令步军撤退吧,在后面重新布置新的进攻!”
“告诉炮队,不要节约火药,拼了命的放!”
最后,咬牙切齿道:“本帅要让李奕小儿尝尝红衣大炮的厉害!”
“诺!”
很快,前面的两万步军就撤了回来,足足伤亡八千多人,剩下的一万两千人马也已经被吓破了胆,如行尸走肉一般晃荡。
朱崇远咬牙道:“本帅倒要看看,他们能不能受得了我们十五门红衣大炮的轰击!”
“传令,骑兵全部集合,在红衣大炮打完所有炮弹之后,骑兵上马出阵,全力突击,这一次,看李奕小儿如何挡得住!”
随着一声令下,十五门红衣大炮掀开了炮衣,露出了狰狞的炮口,且呈一字排开,对准了新军的大营。
“放!”
“轰轰轰!”
一声声震耳欲聋的炮声陡然响起,一发发巨大的铁丸向着新军的栅栏就落了下来,重重的砸落在新军阵型上。
原本坚不可摧的栅栏面对巨大的铁丸仿佛一张宣纸,轻易撕碎,去势不减,撞击到了新军军阵之中,所过之处,当真是尸横遍野,残肢断臂乱飞。
整整一轮炮击过后,新军栅栏破开了数道口子,无数新军步兵哀嚎的倒在地上。
在短暂的混乱过后,新军步兵开始稳住阵型。
这一幕,着实把李奕惊住了,曹凤阳等将领也是齐齐惊骇。
压根没有料到朱崇远还藏着这么一个大杀器,大炮!
还是重达千斤的红衣大炮。
李奕军中也不是没有,京师城头就有数十门,可这种威力有限,且重量太重的红衣大炮根本入不了李奕法眼,压根也没带,结果现在只能白白遭到轰击。
“告诉将士们,稳住了!”李奕眉头紧皱,立刻下令道。
同时,也在心里暗暗发誓,回去就重新打制一支炮军。
不过,这个时代的红衣大炮射击速度太慢,威力也太弱。
每次发射完一发炮弹,还要清理炮膛,然后再发射。
就是最熟练的炮手也只能四五分钟才能发射一枚。
准头更用说了,全凭运气。
十五门红衣大炮,第一轮齐射,只有三发炮弹砸中了栅栏,伤了数十人,第二轮,第三轮,最多也只伤了四五十人而已。
比起后世的榴弹,爆破弹,差的太远了。
而且贼寇的炮手全都是二把刀,速度更是慢的出奇,七八分钟都打不着火,能保持十分钟一发的都少见。
在一柱香的时间过后,终于又有十几发炮弹落到了新军阵地,这一次,竟直接偏离了阵地,把两侧的山坡炸的山崩地裂的。
红衣大炮刚刚停下,朱崇远就下达了骑兵冲锋的命令,全军上下包括中军精锐铁骑全都派了出来,硬凑了一万多骑兵,向着新军大营就冲了过去。
战马轰鸣,气势惊人!
“陛下,贼寇铁骑出动了!”曹凤阳低声道。
李奕眼睛一眯,冷哼一声,“朱老贼还是不长记性,区区一万骑兵也想攻破朕的阵地,简直是痴人说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