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夏月有一些疑惑地看向了白昌:“这玉佩……”
白昌这才反应过来,自己随手把什么给了杨夏月。
他的神色微微一僵,有几分不自然。
倒是杨夏月,已经问道:“这玉佩该不会是陆府的吧?”
白昌一直觉得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能面不改色心跳的,但是如今被杨夏月这样一问,他就有一种罕见的心慌的感觉。
不过还没等着白昌解释,杨夏月就用欲言又止的表情看着白昌,半晌,才继续道:“玉佩还给你吧。”
“白昌,我知道你是一个好人,但是我觉得……你这营生不能继续做下去了,这到底是不好的。”杨夏月继续道。
白昌沉默了一瞬,然后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杨夏月心中暗道,她还能啥意思?她的意思就是白昌最好悬崖勒马,不要再去做什么贼了!
就算白昌做的都是劫富济贫的好事儿,可杨夏月觉得,做好事有很多办法,这做贼是最不可取的一种。
这要是之前的时候,杨夏月大概也不会继续这个话题了,可是想着今日白昌帮自己的事情,杨夏月也想和白昌说两句掏心窝子的话。
杨夏月不知道杜筠知不知道白昌的真实身份。
恰好杜筠这会儿已经往外走去了,杨夏月也就没什么顾忌,直接说了起来:“白昌,劫富济贫虽然行的是侠义之事,但终究是见不得光的事情,你最好及时收手。”
“这陆府的东西,你应该是偷来的吧?你还是还回去吧。”杨夏月继续道。
说完之后,杨夏月就观察着白昌的表情。
白昌生得很冷俊,肤色上带着一种病态的苍白,给人一种别样的妖冶之感。
他的薄唇微微勾起:“怎么?你觉得我这东西是偷来的?”
杨夏月小声道:“难不成还是抢的?”
“你别告诉我这东西不是陆府的,咱们整个柳安县姓陆的,也就那个陆府有钱。”杨夏月也不想拐弯抹角了。
她觉得自己的猜测是有道理的,更何况之前的时候,她还碰到过松风从陆府翻墙出来,那陆府的人当初可是在抓贼呢!
这前后联系在一起,她这样想完全说得过去!
白昌心道,难道他看起来就这样不像好人吗?
此时杨夏月已经劝诫了起来:“你生得俊俏还有能力,找个正经营生做不好吗,非得要做这刀尖上舔血的事情。”
白昌没想到杨夏月会这样关心自己,他倒也不恼,因为之前的时候,是松风有意让杨夏月误会他们的身份的。
白昌道:“这东西的确是陆府的,但不是偷的,也不是抢的。”
“不是偷的也不是抢的,难不成还能是你自己的?”杨夏月问道。
白昌轻笑了一声道:“这是陆云淮给我的。”
杨夏月听到陆云淮的名字,愣了一下:“陆云淮给你的?”
“是啊,我早就和你说过,我认识陆云淮,这东西是陆云淮亲手交给我的,如今给了你,也算是……物归原主了。”白昌继续道。
他想得清楚,再给杨夏月一定的经济补偿,那往后他再想起这件事,也不会有亏心的感觉。
杨夏月道:“你和陆云淮到底是什么关系?”
“算是朋友吧。”白昌继续道。
杨夏月琢磨了一下,顿时觉得很多事情都豁然开朗了起来。
最近这段时间,白昌对她的态度,出乎意料地好,而且还处处照应她,应该为的是陆云淮?
要知道,之前的白昌只会阴晴不定!对她呼来喝去的。
杨夏月拿着手中的玉佩,不知道应该怎么样办。
白昌道:“东西给了你,就是你的了,你若是不要,就随便扔了或者是摔碎了吧。”
手中的玉佩,入手清凉,一看就是好东西,杨夏月当然做不出来这样败家子的事情。
她道:“我转日会去祭拜陆云淮,把这玉佩埋在他的坟头。”
白昌:“……”
他是有个坟头,里面埋着的是一个曝尸荒野的可怜人,至于他本人,现在还好好地活着呢。
他道:“你既然嫁给了陆云淮,那陆云淮的东西就是你的,你为何不收着?”
这话说完,白昌都愣住了,自己怎么会说出来这样的话!好像他多么希望把东西给杨夏月一样!
“话是这样说的,但是若是改日我改嫁了,或者是花着陆云淮的钱养小白脸,他不得气得从棺材里面蹦出来?”杨夏月随口道。
杨夏月说完就意识到,自己好像把心里的实话说出来了,要知道之前的时候,她在白昌的面前塑造的一直是一个苦情的,要为陆云淮守寡一辈子的人设。
她觉得,白昌要真的和陆云淮是朋友,那应该也是看到她的一腔赤诚了,才愿意三番五次地帮她。
现在白昌知道真相……会不会后悔帮了她?
杨夏月连忙轻咳了一声,用来掩饰自己的尴尬:“咳。”
白昌这会儿的心情有一些复杂。
白昌缓和了一会儿,才继续道:“你能这样想,也好。”他一直都希望,杨夏月能从那意外的亲事之中走出来,好好生活。
若杨夏月真的为他守寡一辈子,他才要头疼呢。
只不过……不知道怎么的,他虽然这样想着,可听杨夏月说这样的话,他的心中还有一种莫名的不舒服。
杨夏月瞪大了眼睛看着白昌,白昌竟然完全没有生气的意思?也是,白昌又不是陆云淮本人!知道自己有改嫁的想法,应该也不会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你不怪我有这样的想法?”杨夏月试探性地问道。
“我为什么要怪你?”白昌一脸漠然,表现得好像对这件事不怎么关心的样子。
杨夏月道:“你能这样想,真的是再好不过了。”
“所以,你真的打算改嫁?什么时候?嫁给谁?”白昌皱着眉看着杨夏月。
杨夏月被白昌这话给问懵了,思索了一下才道:“这也说不准……一切随缘吧。”
白昌把心中那种莫名的躁意压了下去,然后道:“也罢,这都是你自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