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言目光扫过舆图上的南侧城池,给出了一个大概的数字:“六队人马。”
“到了那时,你与祝明远,分西南两侧,夺取其中二城,彻底截断了高句丽大军,守住这二城,那高句丽的三十万南路大军,便是朕的掌中玩物,任我大昌军伍拿捏。”
兄弟二人相视一笑,笑容都有些猥琐。
陈言学着楚擎的模样,竖起大拇指。
他就喜欢上战阵的黄老四,能动脑子,就这计策,可以说是公牛吃了万艾可,牛逼坏了。
孙安跑了回来:“陛下,斥候去了其他三城门,只是祝大人说,早在半日前就派了斥候,当时用了那千里目观望了片刻,如这南门一般皆是堆满了砂石,火药弩威力剧减,其他三门又在高处,投石机无法将火油桶投入城门之内。”
听到这个对昌军极为不利的消息,黄老四脸上没有任何异色,本身已经料到了。
“接下来要想的,便是如何破这二王城城门了。”
黄老四一边思索一边说道:“攘王城的中军发兵吧,三日后,大举攻城。”
老太监应了一声,又跑出去了。
自从出了京,孙安比当初在宫里还累,一天天被使唤的和哈士奇似的,脚都停不下来。
陈言搓了搓手,有些兴奋:“先试试这二王城的成色再说,两个时辰后,左营攻城。”
“慢着慢着。”
黄老四赶紧拦住了陈言:“怎么就攻城了,还未想出破城之法,如何攻。”
“皇兄可知当初老十说要灭了东海七成世家时,是如何说的?”
老四一头雾水:“这怎么又扯上老十了。”
“老十说,这东海的渔农出海前,并不知晓水中的鱼儿在哪里,可他们依旧天亮就出发,因为他们相信,一定会满载而归。”
黄老四哭笑不得:“之后呢?”
“臣弟想说的是,朝堂也罢,战阵也好,很多时候,是选择了才有机会,相信了,便有所斩获。”
黄老四没好气的说道:“那渔农为何不去山顶捕鱼呢?”
陈言:“…”
“为何不去南关捕鱼呢?”
陈言:“…”
“为何不去草原捕鱼呢?”
陈言憋了半天:“水往高处走,鱼往低处游。”
黄老四:“…”
“哎呀,皇兄你怎地瞻前顾后,打便是了,不打一打,如何能想到破局之法。”陈言指着舆图继续说道:“光在这空想有个屁用,呆呆的望着舆图,哪里会想到破局之法,打过之后,方能知晓,你见过何人纸上谈兵便能破敌?”
黄老四:“姑父。”
陈言不吭声了,这话他认同。
黄老四将头盔摘了下来:“哪怕只是小试牛刀,那也是将士们用命去试,往日也就罢了,若是打二王城,定是苦战,血战,不知要折损我多少大昌好男儿,三思后行,定了计再攻城不迟。”
陈言笑了,挺直腰板,重重施了一礼。
这便是陈言当初铁了心跟着老四的缘故,百姓,军伍,在老四眼中都是无比的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