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冰凉凉的灵气在体内运转到一半,女孩就已经有所好转,睁着泪眼朦胧的大眼睛,怔怔地看着肖言。
就连指尖被划破,也只是轻轻地缩了一下。
随着几滴乌血滴落,身上的力气也恢复了,于是她一把抱住肖言,放声大哭。
“我好怕,我再也不敢了,呜呜呜……”
“行了行了,这话跟你爸妈说去。”肖言耸动几下肩膀想要摆脱,却被她抱得更紧,柔软弹性的触感反馈得更加强烈。
“我没有爸妈。”女孩把头埋进他的肩膀,哽咽地说。
“没有爸妈总有爷爷奶奶吧,快回家去。”肖言有些不耐烦了,女孩的泪水不停地滴在肩上,长发也撩得他一阵发痒。
“我没有家了。”
肖言:“……”
他看看怀里的女孩,身上的连衣裙虽说认不出牌子,但是面料一看就很高档,脚上的高跟凉鞋也像是大牌。
还有耳朵上那对看似不起眼的小耳钉,在路灯下闪闪发亮,肖言见多了老妈店里的装饰品,那些大陆货被射灯照着都没有这种效果。
这叫没有家?
“松手!”肖言低吼。
这一声带上了一丝真元,女孩被吓得一哆嗦,下意识地松开了手,可怜兮兮地缩在一旁,身体止不住的瑟瑟发抖。
像一只受伤的流浪猫。
肖言掏出手机,解锁,递过去:“给家里打个电话。”
女孩摇头不接,又一次地说:“我没有家了。”
肖言翻个白眼,懒得管她了,起身便走。
身后传来脚步声,女孩跟在了后面,他加快脚步,女孩开始小跑。
肖言仰天吐出一口长气,咋地?还赖上我了?
他猛地转过身。
女孩一个没收住,径直撞到他的怀里,额头碰上了他的下巴。
“哎呀!”女孩捂住额头后退两步,目光闪躲地看他一眼,又低下了头。
“你想干嘛?”肖言莫名烦躁,天都快亮了,再不回家爹妈就要起床了。
“我没有地方去。”女孩低着头小声说。
“没地方去你回家啊!我帮你叫辆出租车行不行?”肖言无奈地说。
女孩摇摇头,又开始流泪,呜咽着说:“我真的很害怕,你不要丢下我好不好?我不会缠着你的,天一亮我就走。”
肖言摊手道:“可我要回家啊!”
女孩不假思索地说:“那我跟你回家。”
肖言叫道:“你跟我回家算什么事?”
“你结婚了?”女孩问。
“你看我像结婚了?”肖言翻个白眼:“大姐,我爸妈可都在家呢。”
“我……”女孩张张嘴,迟疑片刻,又哀求道:“我天亮就走,真的,天一亮我就走。”
肖言仰天一声长叹。
……
几分钟后,肖言带着女孩爬上七楼,跟做贼一样地掏出钥匙,慢慢地捅入锁孔,转动,防盗锁随之发出咔嚓咔嚓的轻响,在深夜中分外刺耳。
肖言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等了几秒才缓慢地拉开门,还好,爸妈没醒。
松了一口气,对女孩做个禁声的动作,轻轻关上门,帮她在鞋柜上拿了一双拖鞋。
他打算今晚就让女孩在自己的房间里躲一夜,等肖建明和陈溪早上出门之后,再让女孩走。
没有开灯,屋里很暗,肖言自己已到先天,黑暗中视物如同白昼。
可他忘记了身后还有一个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