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长风几万里,吹度玉门关……”
“西当太白有鸟道,可以横绝峨眉巅;地崩山摧壮士死,然后天梯石栈相勾连……”
“期盼早回乡,此屋多眷顾;大道如青天,我独不得出……”
“……”
书生一首接一首地念着,方才还躁动不断的一楼大厅,逐渐安静了下来。
就连正在一旁擦桌子的店小二,也忍不住停下了手中的活计,静静驻足聆听了起来。
诗词一首接一首,有烦恼,有恣意;有美人,也有侠客。
有辽阔的宽广天地,也有惊险狭窄的小小一隅……
众人就这么痴痴地听着,仿佛自己也置身于诗句中所描绘的场景空间,久久无法回神!
那书生读得畅快淋漓,时而语调高昂,神采飞扬;时而哀婉嗟叹,悲悯叹息。
对他来说,不过只是读一读这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诗句,便是一种莫大的享受!
不知过了多久,当那书生将诗集合上后,众人依旧听得如痴如醉,根本就不愿就这么停下来。
“怎么样?”
“我早就告诉过你们吧!”
“荣亲王的大作实在是开天辟地,普天之下独一份!”
“怎么可能是抄别人的?”
“而且拥有这样才情的人,怎么可能向你们所说的那么不堪?”
“什么强抢民女,逼死无辜少女……”
“我根本就不相信,这些事情乃是荣亲王所为!”
“你们说,能写出这样壮阔诗句的大才子,怎么可能手段如此卑劣……”
那书生话还未说完,便见大厅中的众人都仿佛是魔怔了一般,匆匆冲出了汇贤雅阁的大门!
就连那汇贤雅阁的老板钱三豪,也不禁向身边的小厮激动道:“快!”
“快去街角抢诗集啊!”
“这本诗集若是能够抢到,还不得卖出个天价?”
“就算不卖出天价,当成传家宝,也不过分……”
听书生读完了诗,程素素的小脸上同样写满了错愕与震惊。
“宋郎,你……”
“这些诗都是你写的?”
宋桓老老实实摇头道:“这诗全是李太白写的,不过是借我的笔,把它们写下来了而已。”
“不然,就真的太可惜了。”
宋桓说的全是实话,可程素素却认为,这一定是宋桓在自己面前故作谦虚。
“宋郎,我只知道你有才情,却不知道,你竟能写出这样的传世之作!”
“我若早些知道你有这样的才情,我一定……”
说到这里,程素素小脸一红。
宋桓揶揄道:“一定什么?”
“该不会是一定会求你爹,让你爹去向我父皇说亲吧!”
程素素似乎被说中了心事,故作嗔怪地拍了一下宋桓。
“宋郎,你又取笑我!”
宋桓笑嘻嘻地握住了程素素的小手:“下面人都空了,咱们也走吧。”
“我肚子都饿了!”
说着,二人起身向楼下走去。
一眨眼的功夫,方才还哄闹热络的汇贤雅阁,竟瞬间变成了一座空城。
只剩下周南和小厮阿强满脸错愕地站在原地,还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阿强,这些人……”
“这些人都去哪儿了?”
阿强脸上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那个……”
“公子,若是没猜错的话,这些人应该都是上街,抢诗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