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是赵玄龄心中忐忑,他身边的王士陆闻言,心里同样七上八下的。
他第一时间向前来通报的小太监问道:“敢问这位公公,陛下突然召见的原因是什么?”
“除了赵大人外,可还召见了什么人?”
小太监老老实实道:“圣上似乎说过,要进行什么测试。”
“除了赵大人外,圣上还召见了周南周大人。”
一听梁帝不但又要重新进行测试,而且同样召集了周南,王士陆当场倒吸一口凉气,心脏病都要发作了!
赵玄龄闻言亦是大惊失色,说话瞬间就带了哭腔。
“外公,这可如何是好?”
“这要是陛下追究起来,孙儿还能活着从御书房里出来吗……”
饶是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可一想到自己就要面对梁帝,赵玄龄的两条腿还是直打哆嗦。
王士陆方寸大乱,情急之下别无他法,只好向赵玄龄道:“面圣的事情耽误不得,你先速速赶去御书房,切莫再让陛下动怒了!”
“老夫这就去请三皇子,看看此事可还有什么转圜的余地!”
赵玄龄哭丧着脸:“外公,您跟孙儿一同去御书房吧!”
“孙儿从来没有单独面圣过,这样的场面,孙儿害怕呀!”
王士陆又急又恼:“老夫跟你去了御书房,还怎么给你想出路?”
“再说圣上本就正在气头上,再看见老夫为了你求情,那岂不是火上浇油吗?”
赵玄龄自知是祸躲不过,只好垂头丧气:“那外公,您去找三皇子,可一定要快啊!”
“孙儿怕撑不住多久,就被圣上……”
“行了!”王士陆没好气地打断了对方,“少说点丧气话吧。”
“到了以后机灵点儿,不该说的千万别说!”
“看那个周南怎么行事,你随机应变就是了。”
“知道了吗?”
赵玄龄双目含泪,点了点头,眼中有一股大势已去、视死如归的悲壮。
前去御书房的路上,赵玄龄大脑一片空白,感觉这条路无比的漫长。
御书房内。
赵玄龄刚一进殿,便膝盖一软,跪倒在了地上。
“微……微……”
“微臣赵玄龄……”
“拜……”
“拜见……”
赵玄龄想努力把话说完,但他的喉咙发紧,嘴唇发干,似有一双无形的大手扼住了脖子,让他无论如何也发不出半点声音来!
看着赵玄龄这副畏畏缩缩的模样,宋桓便觉得好笑。
“父皇,想不到方才这位赵大人如此慷慨激昂,实际却颇为内向呢!”
梁帝亦是笑道:“怎么,朕有那么可怕吗?”
“惊吓得你半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赵玄龄哪里敢抬头应答,满脑子都是王士陆说过的那句“不该说的千万别说”。
面对梁帝的调侃,他非但不敢有任何回应,反而将脑袋埋得更低了。
如此上不了台面,使梁帝原本还不错的心情瞬间有些糟糕。
“老四,你同他们两个说吧。”
“是!”宋桓一拱手,起身面向周南与赵玄龄,“想必二位大学士应该也都知道,身为钦差在外办案,那就是大梁天子的代表。”
“此去安宁不单单是我大梁的国事,更是与夏国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所以钦差的才干,就显得尤为重要!”
“今日召二位前来,也是想做一个小小的测试。”
“请二位以钦差的身份,分别向安宁写下一份代表天子的诏书。”
“谁写得好,谁就能够担任钦差,前去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