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虚软无力,声音都软绵绵的,没有半分气势。
“你好好躺着!别下床!你姐姐都不计较你了,你还做什么妖!”
王语兰连忙把他扶上床。
她真是心力交瘁,心碎不已。
二郎一到这里就拉肚子,肚子痛,大郎脚受伤,大女儿更狠,直接去跳海了,好在最后没出大事儿。
二郎力气一脱,直接砸在床上,快要憋屈死了。
王语兰心疼,“老是生病也不是办法,这该怎么办?”
没有大夫,她还没银钱,去老顾家更是被骂了回来。
那群人怎么这么狠心啊。
顾意盯了盯二郎的脸色,坐到床边,拉起他的手。
“放开我!”
二郎嘴上喊,身体却软绵绵,挣扎不了。
全家最瘦的就是他,只剩骨头架子。
顾意摸着他的脉,看了看他的脸色,又不顾他意愿掰了他的眼睛和嘴看。
“意儿,这是做什么?”
顾意道,“二郎水土不服,有些严重,需要好好适应适应这里的风土和气候,最好能开几服药吃。”
只见大女儿拉着二郎的手,开始按他的穴位。
“按这几个穴位,他会好受一些。”
王语兰忍不住瞪大眼,满腔疑惑,“意儿,你啥时候懂这些东西了?”
顾意手微微一抖,垂眸。
片刻道,“之前在家的时候便看了许多医书,刚刚溺水时,突然便融会贯通了。”
王语兰若有所思,半晌,哽咽道,“你这是开窍了,这是老天爷赐给你的福报,意儿,咱们一定会熬过去的对吗?”
顾意认真点点头。
占了原主的身体,自己便一定会守护好她的家人。
“呵,我才不信你突然开窍,你早看了医书知道我生病,你就是故意的!”二郎怒喊。
顾意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二郎瑟缩了一下。
不知为什么,明明没挨过她打,却总觉得下一秒就会挨她大嘴巴子。
顾意森森的笑了一笑,伸手拍了拍他的小脸,“小子,你也知道自己讨人厌,嗯?挺有自知之明。”
二郎脸都黑了,憋着一口气把脸埋到被子里。
顾意一把扯开被子,“娘,我教你,你按这处穴位。”
二郎还不想配合,小妹爬上床,压住他,“二—哥—哥,要—治—病。”
大郎也道,“连小妹都知道的道理!你不配合,难受得是你自己,大姐可不会难受。”
二郎哼了一声,这才乖乖的躺着。
母女俩按了一会儿,二郎的脸色明显好了些。
“意儿,你快去休息,今日你太累了。”
“好,我先睡一会。”
顾意好累,躺在床上,一沾枕头便呼呼大睡。
她做了一个很真实的梦,又不是梦,是原主十几年的记忆。
走马观花般,一桩桩,一件件,她整个人沉浸在原主经历的悲伤中,绝望中,或喜悦幸福中。
睡了个把时辰。
醒来,窗外的海天相接,依旧那么蔚蓝。
她出生在现代的小渔村,父母靠着打渔捕鱼维生。
后来,海被大面积的污染了,鱼群大量大量的死亡,吃鱼的人也大量的生病。
从此她再没去过海边,更是再也不曾在海里像鱼一般肆意的畅游。
她生存的时代,环境遭到无比恶劣的破坏。
而这里,环境正常得如同梦中仙境。
她伸了个懒腰,趴到窗台上,手感受着石头的沁凉,莫名地一愣。
崭新的生活环境,身体的感触好深刻,多巴胺分泌的很快,由心而发的愉悦传遍身体各个角落。
今日她彻底成为顾嘉意了。
“咕咕。”
顾意:“……”
她摸着肚子,饿的感受也很深刻的传递到灵魂深处。
好饿,想吃饭。
灶房就在卧室隔壁,顾意跑到灶房,眼里的光渐渐熄灭。
灶台空空荡荡,几只碗,还是破的,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几根柴,小桶内有几只生蚝的尸体。
就真的只剩个烧火的灶台,连做饭的工具都没有。
她深呼吸,平复此刻复杂的心情。要想想该怎么挣钱吃饱养家了。
她跑隔壁问“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