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眨了眨眼睛,“不应该是他?”
萧景夙便看着她笑,无奈摇头,“没有什么应该不应该的,只是觉得,他好运。”
运气好才能跟在她身边不是么。
顾意笑了,挑了挑眉,“你最近怎么这么忙?”
“北方的蛮子前段时间挑衅,如今正式发起进攻了,攻破了我们一座城。”
萧景夙毫无波澜的道,“皇帝身边的将帅,好的要么被撸掉,要么死了,剩下的都是些纸上谈兵的,怕是守不住。”
“那些蛮子,各个膘肥体壮,天生便力气大,打起仗来更是无往不利,势如破竹。”
顾意忍不住瞳孔一缩,“那,京城不是要破了吧?”
萧景夙想到那个场景,忍不住笑出声,“还真想看看皇帝被俘,下跪求饶的样子。”
顾意紧张了。
外族入侵可不是一个好信号,哪怕能够暂时转移皇帝的视线,以便他们能够偷偷的苟着发育,可对于一个民族一个国家的损害是几代人都无法完全恢复的。
她有些遗憾道,“让蛮子占领了,还不如让给咱们呢。”
萧景夙也作势叹息一声。
突然,她脑子里灵光一闪,看向萧景夙,“那庆王来这里,不会跟这个有关吧?”
想想也是,外祖入侵了,他作为皇帝的亲弟弟,哪里还有什么兴致大老远跑来这里参加侄子的婚事。
萧景夙眯了眯眼,含糊道,“谁知道他呢。若是他找你,你不用搭理他。”
顾意眸子一闪,低声道,“我之前见他,看他身体似乎有些问题。”
他瞳孔缩了缩,“你确定?”
“不怎么确定,但是让我把把脉,认真看看,应该能诊出来。”
“你不用管,明天就是回门了。今日早些睡。”
回门。
明天要回家见阿娘和弟弟妹妹了。
顾意忍不住眸子发亮,紧接着就被男人直接抱起来了。
“不是早点睡吗?”她紧紧搂着他的脖子,忍不住不满的问,说话不算数。
“嗯,做完早点睡啊。”他的声音低沉又沙哑。
顾意忍不住脸色爆红,死死捏住他的耳朵。
——
隔日。
顾意穿戴漂亮,和萧景夙一起上了轿。
她催促,“你快些,慢吞吞的,等到家了,都要天黑了。”
萧景夙挑眉看她一眼,平时做别的事儿慢吞吞的,回顾家倒是积极得很。
路上颠颠簸簸一个上午,终于在中午的时候到达了县里。
她直奔顾家。
顾家大门敞开,嘉月坐在大门口撑着下巴百无聊赖的看着外头。
终于在看到轿子的那一刻,眸子发出亮光,忍不住站了起来,大喊,“阿娘,姐姐回来了!”
然后她便几步跑到轿子跟前,一眨不眨的望向里头。
萧景夙先下车,然后扶着顾意下车。
顾意想他们想得不得了,自从来了这里,大半时候都是和他们一起的,如今嫁人,真是特别不习惯。
她一下车,便直接朝着嘉月跑过去,一把搂住她,“嘉月,想我了没有?”
嘉月用力的点头,“想了,我好想阿姐~”
王语兰和秋姑姑也出来了,眸子里含着泪看着她。
秋姑姑见状,连忙道,“娘子和殿下回来了,快点进来吧!”
“对对对,午食早就做好了,就等着你们回来了!”
一家子坐在一起吃了午食。
王语兰期间一直瞧着顾意,见她脸色红润,没有什么受委屈的迹象,略略松了一口气。
吃完饭,王语兰便拉着顾意进了房间说悄悄话去了。
萧景夙留恋的看着她的手,回了顾家,连亲昵都不行,她完全被顾家人占据,完全不理会自己。
他回过头,便看见二郎目光炯炯看向他的眼神。
“姐夫。”
萧景夙绷着脸,摆着架子咳了一声,“嗯,二郎。”
“你读书好么?”
萧景夙:“……你什么不懂的,我教你。”
有时候真的就是这样无奈,这样让人无可奈何啊。
顾家没有成年男丁,顾将军死了,顾意没有兄长,能够招待他的只有这个小二郎了。
别人去了岳家,都是谈笑风生,热情招待,绝不冷场的,而他来陪媳妇回门,顺便教弟弟做作业读书。
二郎拿出一本书出来,两人就坐在凉亭上。
二郎过会儿问个问题,又问个问题,完全不让他有休息的时间。
“姐夫,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姐夫,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大门口突然传来敲门声。
萧景夙深吸一口气,猛地站起来,“我去开门。”
其实他带了不少守卫,完全没必要自己去开门的。
把门打开,外头是一个小娘子,似乎有些面熟。
顾嘉惠在看见他的那一刻,瞳孔一缩,呼吸一窒,眸子陡然发亮,两只眼睛都钉在他身上。
萧景夙忍不住皱了皱眉,忍不住问,“二郎,这人你可认识?”
二郎连忙跑过来。
顾嘉惠有些失落,随即激动的介绍起来,“我是顾嘉意的堂妹,我叫顾嘉惠,我们曾经见过的,殿下。”
二郎已经过来了,见是顾嘉惠,没好气的道,“你来做什么?打得什么坏主意?”
顾嘉惠分外失落的回答,“我只是来看祖母的,只是他们不让我进去,我就来找你们了。”
她当然是因为知道顾意会来三朝回门,所以特意在这里等着的啊。
期望,无比期望萧景夙能够跟着回来,想见到他,但又很矛盾的不想,因为这样证明了,他确实对顾意很满意。
“殿下您不要误会,阿意不是这种不孝的人,可能只是底下的人,不懂事,故意为难我,不然我见祖母罢了。”
顾嘉惠忍不住难过的瘪了瘪嘴,委屈道,“我实在担心祖母,她身边虽说有人照顾,但只是下人,下人哪里比得上我这个亲孙女呢。
这才冒昧的求上门来,惹你们厌烦了,抱歉。”
二郎瞪大眼睛,又下意识反感的皱皱眉,他总觉得顾嘉惠说的话看似正常,可很不对劲,但具体不对劲在哪里,他听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