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夙起来穿衣,睨了她一眼,“本王可不是那待宰的羔羊。”自然埋着底牌的。
这皇宫里,不知有多少人受着他母后的恩惠,是他母后的死忠。
一直潜伏在宫里,表面上只是再普通不过的宫女,实际上,等待着为母后报仇的那一刻。
他母后堂堂林氏嫡长女,嫁入皇室,嫁妆几乎铺满了几条街,底气十足。
若不是皇帝昏庸无能,恶心又卑劣,是个从骨子里就坏透的人,她一定能够安安稳稳活到老。
萧景夙脑子闪过片刻的思绪,心情就有些不好了。
顾意踮起脚尖亲了他一下,甜甜蜜蜜,“知道,延王殿下最厉害了!”
萧景夙又笑了,眸子里的阴霾瞬间不再,“终于到这一天了,阿意,很快了。”
她笑了笑,“终于到这天了。”
立储的这天。
顾意之前看到皇帝,一眼便看出,他的身体不是很好,平时不锻炼,身体素质很差,几乎是受不了一点刺激,一受刺激就容易倒。
这天晚上皇帝受到的刺激,估计几十年都没有过,他直接气死,顾意都不会意外。
仅仅只是病重,她甚至遗憾了一下。
四皇子几乎是断了立储的机会了,所有人都知道,他虐杀孩童,背地里不知多少人恨他入骨。
三皇子么,一个偷奸的女人生的,男人都是这样,最膈应这种事情,还能这么真爱无敌的把皇位给他做么。
所以么,许贵妃有个情人,秽乱后宫这事儿,真是个致命的秘密,绝对值。
再加上,萧景夙即将出征,太子落他身上没跑了。
两人穿好衣衫,坐上马车,便往皇宫里面赶。
到了皇帝的正殿。
门口处。
站满了大人们,丞相,各部尚书,还有大理寺卿,几乎品级高的朝廷命官都来了。
毕竟,皇帝生病是大事,太子还没立呢。
这群大人们已经面色起火,焦躁不安了,“陛下怎么这时候突然病重了?”
大人们心里估计都在想,还没立储呢,可不能死。
见到萧景夙和顾意,大人们便恭敬的请安。
“延王,延王妃。”
萧景夙礼节性的问了一句,“父皇如何了?”
左相道,“太医刚刚看过,情绪波动大,一时失控,导致昏迷,陛下身体本就不好,太医的语气,似乎不乐观。”
萧景夙面无表情,只是脸紧绷着。
顾意问,“大人们怎么都不进去?”
没有人回答她。
然后,有人用实际行动回答她了。
“娘娘命令,陛下需要静养,所有人不得入内,就在门外,等待陛下清醒。”
那位想进来的大人也被关在门外。
大人们道,“从一开始,殿门就是关着的。”
“等着吧。”
萧景夙语气平淡,仿佛早有猜测。
等谁呢。
“父皇!父皇,儿子来了!父皇,儿子来迟了!”
还没到跟前,三皇子的声音就传出好远。
萧景夙忍不住皱了皱眉,就看见三皇子已经到了殿门口,“开门!快些开门!”
那守卫便一脸为难,“娘娘命令……”
还没说完,门就从里面被打开了。
许贵妃从里面跑出来,一把拉住三皇子,“我的儿,你总算来了!”
三皇子满脸焦急的问,“母妃,父皇如何了?”
许贵妃擦了擦脸上的眼泪,“母妃这就带你去看他。”
见状,左相直接上前质问,“贵妃,陛下可不是你一个人的陛下,你喊他们拦住我们做什么?”
许贵妃极快的反驳,“陛下需要静养,不能让那么多人入内,扰了陛下的清静!”
左相面色严肃,“那三皇子也不能去。”
“三皇子是陛下的儿子,他哪里不能去!他最有资格去。”许贵妃底气十足的反驳,声音大的像是要骂人。
左相面不改色,哪怕被喷了一脸唾沫,“本相是陛下钦点丞相,众位大人们都是朝廷重臣,是陛下倚重信任的臣子,陛下病重,必须由我等陪在一旁。这是规矩!”
许贵妃正欲反驳,就见左相语速极快的继续说,
“再者,陛下是被气病的,贵妃当时就陪在一旁,焉知,此事与你无关!”
许贵妃手指吓得抖了一抖,连续不安的连眨眼睛,深吸一口气,强装镇定,“左相,你仗着一张嘴能说,冤枉本宫,可知这是什么罪名?!”
“请贵妃让行!”左相上前一步。
其他大人们也道,“请贵妃让行!”
许贵妃又气又怒,还心虚的不行。
事发就在她的宫里,她宫里有许多人,还威胁的甘盛,这才把皇帝控制在她自己的手里,若是皇上醒了,那她的事儿就瞒不住了。
这该怎么办呢。
许贵妃几乎都不敢想,那她的老四该怎么办,他不是皇帝的儿子啊,又犯了大罪,陛下怎么可能保他。
唯有让老三当上皇帝,才有可能庇护住他的亲弟弟。
许贵妃打得就是这个主意。
所以,她现在十足的惊慌,但好在,太医说,陛下病的比较严重,估计要昏迷好几天。
萧景夙面色似笑非笑,也上前一步,“贵妃娘娘,三皇子是皇帝的儿子,我就不是了?他进去,我也得进去。”
三皇子原本含怒的表情看向他,瞬间变得鄙夷又贬低,“你算什么东西!被父皇如此厌恶……”
顾意直接冷笑一声,“论身份,延王是先后嫡子!还是兄长,你是什么东西,一个庶皇子罢了,还是弟弟,嫡庶有别,你也敢在嫡兄面前叫嚣!看来,真的是被纵得不知道规矩了!”
这话一出,众人都忍不住浑身一颤,看向这个大胆发言的女英雄。
“贱妇!你敢羞辱我!”
三皇子快气炸了,直接小跑几步,上前就抬脚,力道十足,想要一脚踹翻她。
萧景夙掀了掀眼皮,直接反手一脚踹向他的胸膛。
三皇子便软趴趴的倒在地上。
“她是你皇嫂,瞎了眼的东西!”最后是他语气淡淡的唾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