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国公从屋里出来,燕二夫人忙走上前:“大哥,月凝她身体这么弱关在柴房她怎么受得了啊。”
燕北恒也在旁边说:“大伯妹妹在李家过得一直不好,前些日子还生了病,不能关在柴房里。”
他们母子俩敢这么说,是知道燕国公根本没把燕月晴毁容的事放在眼里。以前就算燕月凝将燕月晴快打死了,燕国公看了也只是冷淡地收回目光。
果然燕国公说:“一会儿你们把她接出来,记得以后让她别惹事。”
燕二夫人忙说:“大哥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管教管教月凝。月凝本就懂事,她以后一定不会了。”
燕国公点了点头,虽然心里对燕月凝数次犯蠢引得燕北恒分心不满,但只要燕北恒不犯蠢,知道承担国公府职责就可以了。
当晚燕月凝就被燕二夫人接了出来,燕二夫人心疼坏了,亲手做了一桌子好吃的。
而燕月晴的新婚屋子里,却冷冷清清的没有一个人过来。
明明今日最热闹的应该是她屋子,但这满府的人却没有一个在乎她。
燕月晴坐在阴暗的床边,窗外的冷风吹进来,新挂上的红色帘幔乱舞起来。丫鬟推门进来,屋里唯一的烛火晃动了一下,映照着燕月晴恨怨交织的一张脸如鬼脸一般。
丫鬟大叫一声,惊得甩了铜盆慌张了跑了出去。
与此同时,国公府西北角的偏院里。
这里常年关着门,只有一个嬷嬷进出,府里其他人对这里都避之如蝎。
但今晚燕国公却沉着脸推开了门,老嬷嬷讶异地迎上来行礼。“国公爷。”
燕国公理都没理,大步往前走,老嬷嬷想说什么又不敢说,于是满脸忧虑地跟在后面。
燕国公一把推开门,屋里佛堂上点着的烛火闪了一下,蒲团上跪着念经的人慢慢睁开眼。
老嬷嬷还想进来,却被燕国公关上门挡在外面了。
燕国公走到燕大夫人面前,沉着脸问:“你今天出门了?”
燕大夫人垂着眼,“嗯”了一声。
燕国公脸一沉:“那你没去找燕述白?”
“没。”
“盛明雪!”燕国公大怒,他一把扯过盛明雪的衣领,将人从蒲团上提了起来。“你忘了我说的话了?我让你给燕述白下药你为什么不下?燕述白必须死!”
燕大夫人神色淡淡:“你放心,我会跟他说,让他放弃爵位搬出国公府。”
燕国公怒声说:“我要的是燕述白的命!”
“他中了七霜雪的毒,早就命不久矣了。”燕大夫人口气已经冷淡,“你不用怕他。”
“我怕他?”燕国公冷哼一声,将盛明雪推开。
盛明雪理了理被扯乱的灰袍衣襟,重新跪倒蒲团前。佛堂里明亮的烛火照亮她没有被岁月侵蚀了一张倾城面容,燕国公眼中闪过一丝惊艳,随后脸色沉得更很了,眼底眸色更加复杂。
燕国公忽然问:“燕述白会听你的话?”
“会的。”
燕国公不信,但燕大夫人说:“就像两年前我将七霜雪送到徐天手里,他即使怀疑那盏茶里有问题,但他还是喝了下去。”
燕国公眉头拧紧眉,随后想到七霜雪的毒无人能解,又很快释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