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白被叫过来的时候,看似恭敬的对韩佑行了个礼,可无论是韩佑还是王海,都从这小子身上看出了四个字,桀骜特么不驯。
风白是认识韩佑的,这一百名杂兵谁不认识韩佑,只不过都没近距离接触过。
站在韩佑面前,风白行的是文礼,书生礼,恭敬的面容下,眼神有些莫名的双眼还不由的打量了一番韩佑,虽然只有短短的两秒,不过这已经算得上是没有上下尊卑了。
其实风白真的是没别的意思,单纯是好奇罢了。
然而,陆百川与江追几乎可以说是同时出手,不,出脚。
伏鱼象站在风白后面,没看到怎么回事,大川儿与阿追可是看到了。
大川儿一脚踹向了风白的大腿前侧,阿追则是踹在了后腿弯儿。
风白果然好身手,猝不及防之下还能后退一步躲过大川儿这一脚,不过他没躲过阿追,身子一歪险些栽倒。
明明身份是个杂兵,风白竟然怒了,勃然大怒,刚站起身似乎有所动作,一把短刀已经指住了他的心口,王海手中的短刀。
伏鱼象吓了一跳,站在后面不明白怎么一回事,第一反应就是又踹出一脚,将风白踹跪在地后,死死摁住这家伙。
“少爷您息怒,这小子性子就是如此,回去卑职打断他狗腿。”
韩佑哭笑不得,他不是息怒不息怒的事,是根本没反应过来。
当然了,更不是大川儿和阿追没事找事。
别看这俩人平常和韩佑没大没小的,可当着外面人,俩人对韩佑都是极为恭敬,从不僭越。
在二人的眼中,韩佑如同大家的主心骨和大家长一般,有人对韩佑不尊,二人岂会视若无睹。
在古代这种讲究尊卑的社会中,哪怕风白只是上下打量了一番韩佑,只有区区两秒,依旧让大川儿与阿追本能的出了手。
再看风白,被伏鱼象摁住了,眼底掠过一丝莫名,低着头恭敬的说道:“韩将军莫要与小人一般见识,小人乡野村夫不知礼数,冲撞了大人,要责罚,小人一力承当,非是象爷管教无方。”
“乡野村夫不会姓风,更不会有这么好的身手。”
韩佑笑着挥了挥手,让伏鱼象松开风白,随即转身坐在了看台上。
也就是这时,风白突然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压力,余光所及,看台上那些这几日一次又一次为他加油助威的庄户们,目光极为阴冷,男女老少无不如此,哪怕是老弱妇孺。
甚至有不少人已经站起身握紧了拳头,准备随时冲过来。
风白毫不怀疑,如果自己再无意中冲撞韩佑的话,转瞬之间就会被无数人生吞活剥。
韩佑依旧是那副乐呵呵的模样,见到所有人都望了过去,大骂道:“看个屁看,继续闲你们的。”
这一声叫喊,风白顿感刚刚那无形的压力与杀意消失的无影无踪,那些庄户们,又恢复了刚刚那般,乐呵呵的看着球,闲聊着,晒着太阳。
风白压抑着再次看看端详韩佑的冲动,心里好气极了。
刚才这种情况,他见到过,只在自己的父亲也就是燕王身上见到过,每当他老爹去军中巡视时,那些军伍便如这些庄户一般,谁敢对他老爹不尊,便会死无葬身之地。
风白心中很困惑,他不知道眼前那嬉皮笑脸的年轻人,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年轻人,到底有着什么样的魔力,会让山庄中所有人对其敬若神明。
可老爹是燕王,一辈子待在西关,与军伍们同吃同住,而韩佑,为何与他爹燕王那般受到如此爱戴?
其实早在科举之前,风白已经入了京待了月余。
既然是在京中待着,岂能不知四季山庄,岂会没听过韩佑的大名。
四季山庄、天子亲军、韩佑,自从韩佑出道后,韩少尹几乎没怎么下过京中热搜风云榜,风白耳朵都快听出茧子了。
一开始他以为韩佑就是个纨绔子弟罢了,仗着老爹立了军功,误打误撞成了从龙之臣,得了一个正三品的京兆府府尹之位,享受父辈余荫。
后来风白才明白怎么回事,这哪是儿仗爹势,明明是爹仗儿势。
从主事干到少卿,从少卿干到右侍郎,从右侍郎,又干到宰辅,每次都是越级挑战,每次都是挑战成功,天子信任,京中世家不敢轻易招惹,朝臣避之而不及,明明岁数不大,京中威名无二。
本来风白还或多或少有些崇拜韩佑的,更多则是好奇。
结果参加科考后,风白知道了,这他娘的就是个祖坟爆炸生儿子没腚眼坏的流脓淌汤的损种!
也正常,一般参加考试作弊被抓到的学生,不会认为自己作弊做错了,而是骂抓到他的监考老师。
要单单只是作弊被抓也就算了,主要是风白差点没玩死。
用了所有盘缠买了考题,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