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到了青楼外,没等风白带着人进去找茬呢,一个家伙骑着马疾驰而来。
“韩将军且慢,韩将军且慢呐。”
韩佑将脑袋伸了出去,只见一个身穿儒袍的年轻人下马跑了过来,下马那样子极为笨拙,一看就是不经常骑马,穿的又是儒袍。
年轻人长的寻常,唯一特点是两个眼睛,眼距特别宽,就仿佛两只眼睛要保持社交距离一般,就这种长相,放后世定是清美院的专用模特。
没跑到马车旁边,被风白与一名老卒拦住了。
年轻人望向韩佑:“学生于勤,家父吏部员外郎于望山。”
“哦?”韩佑似笑非笑,指了指青楼:“你家的产业是吧,知不知道本小旗连刑部尚书的面子都…”
蹲在马车旁边的周统连忙提醒道:“统领,是统领,小王才是小旗,您可不能抢小王的官职啊。”
于勤见到青楼还没开砸,大大的松了口气:“我于家不知韩将军不容祝隆,得了信后已是将祝隆驱赶出了府邸,祝隆连口热茶都没喝上,韩将军可不能牵连无辜啊。”
“算你爹懂事。”
又白折腾的韩佑翻了个白眼:“那老狗去哪了?”
“去了常府,军器监少监常勇常大人府邸。”
“正监还在地牢里关着呢,少监多个屁。”
韩佑低头翻看着名册,找了半天,发现这个叫常勇的家伙竟然在京中没买卖。
裴麒提醒道:“学生听闻,军器监监正赵中正在牢狱中攀咬了一些人,其中一人,似乎是朝中大臣,就叫常勇。”
“是吗,这么巧啊,那太好了。”
裴麒无奈至极,当然没有这么巧的事,他只不过是“提醒”一下罢了。
见到裴老师的模样,韩佑骂道:“靠,原来你想栽赃陷害啊。”
裴麒:“…”
“下次明说。”韩佑将脑袋伸出去:“走,去栽赃常勇。”
队伍再次出发,前往西市,结果刚到京兆府门口,常家来人了,常勇亲自来的,和要拦路伸冤似的,嗷嗷喊,韩将军韩将军莫要误会,常府已与祝家撇清绝交如何如何的。
韩佑骂了声娘,马车后面的周统看向风白,低声问道:“韩将军在京中的凶名也太甚了吧。”
风白没搭理他,陆百川与江追则是相视而笑。
韩佑在京中谈不上凶名,只能说威名,比较讲理。
不过现在变成凶名了,这要归功于周统,几顿打没白挨,连统军的皇子都得跟着韩佑当小旗,谁会因一个祝隆得罪韩佑。
裴麒说道:“少尹,这般乱跑太过麻烦,学生又一计,不如…”
“你别有一计了,只要能祸害祝隆,直接做就是。”
“学生领命。”
裴麒说完后,直接将脑袋伸了出去:“来个人,去北市丁巷寻个叫烂脸猴的泼皮,让他骑马撞残祝隆那随从,告知他,在京兆府地牢至多关上半年,老夫给他十贯钱,记得叫他将他那六指儿弟弟带上,顺了那祝老狗的行囊,钱财、衣物、便是草纸都不要留下一张。”
韩佑撮着牙花子:“你这是一计吗,你这不是臭流氓吗?”
“少尹觉得…此举不妥?”
“有没有更流氓的?”
“有。”裴麒对着外面喊道:“让烂脸猴的婆娘借个孩子去京兆府击鼓鸣冤,说祝隆是个老负心汉,夺人清白不认账。”
“那孩子多大啊?”
“忘记了,应是四五岁的年纪。”
“扯淡呢吗。”韩佑哭笑不得:“那能有人信吗?”
“自然是没人信的。”裴麒不以为意的说道:“谁会在乎他是否夺人清白,这又不重要,叫他沦为笑柄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