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唐清枫也没什么可问的,就是来撒撒气的。
中午在酒桌上他爹给他一顿训,大致意思就是现在时代不同了,从军和以前的路子不一样,不能死脑筋光膀子上去就干,要不然最后就得一笔抚恤金还没多钱儿。
然后唐老爹还拿韩佑举例说明,看看人家韩老弟,名扬四海、简在帝心、有钱、有钱,以及有钱,这是为什么,因为人家有头脑啊,没杀敌,人家也是军中编制,天子亲军旱涝保收,再不济去兵部也行啊。
能看出来,唐老爹似乎想走韩佑的门路让唐清枫去兵部混,而不是在南关当大帅。
话里话外唐老爹都表示出了对兵部官职的向往和憧憬,觉得唐清枫在京中兵部任职才算的上是好孩子。
韩佑理解老唐,上辈子他就是个山东人,知道某些地方的父亲的执念。
山东大舞台,没编你别来,全国帕萨特一年销售十万辆,九万都在山东省,在山东爹妈的眼里,只有进不去的编制,没有拆不散的鸳鸯,不管你是马斯克还是巴菲特,在有编制的人面前必须忐忐忑忑,山东爷们最大的理想就是考上公务员,再娶一个女教师,生个一儿一女,男孩长大考公务员娶个女教师,女孩长大考个教师编嫁个公务员。
酒桌上唐老爹认为他老弟韩佑就混成了他想混和他想让他儿子混成的样子,天子脚下,权力中枢,同样是将军编制,还不用上战阵整天担惊受怕打打杀杀。
奈何,唐清枫认为自己生于军营死于战场,这是他的宿命,而不是当什么皇帝狗腿子或者兵部看公文的闲散将军。
“你番语怎么说的这么好。”
韩佑好奇极了,发现唐清枫的优点越来越多。
本来就闹心的唐清枫更闹心了。
从他一出生的时候,身边的人就认为他将来当将军的,在南地当将军,在边关当将军,学的一切,做的一切,都和军伍有关,和南地边关军伍有关,自然也就学习番蛮语言了。
结果从军没几年,他老爹又觉得他应该混兵部,而不是南军。
“幼年时研习过一段时日。”
唐清枫不想多提辛酸泪,收起长鞭:“番蛮部落在深山老林之中,营地并非长久聚居,本帅想知几大部落吃了败仗后要退到何处,不过此事不急,韩将军先请。”
“行吧,那唐帅给翻译翻译,我不懂番语,唐帅帮着沟通一下。”
“好。”
“让他们画个舆图,免得受皮肉之苦。”
“舆图?”唐清枫哭笑不得:“山林外围舆图营中就有,若是想要山林深处,韩将军要了也没用。”
“你让他们画就是了。”
“你…难不成是要带兵入山杀敌?”
唐清枫皱起了眉头,略显戒备:“本帅警告你莫要胡来。”
“我杀什么敌杀敌,我打猎。”
“打猎?”
“是的,打猎。”
“山林外围至多只有野兔。”
“只有野兔啊。”
韩佑挠了挠后脑勺。
兔子这玩意吧,就很奇怪,要是想大批量养殖,一死就是一片一片的,要是弄几只养着玩,一生就是一窝一窝的。
唐清枫不愿意让韩佑瞎折腾,还以为这家伙就是嘴馋了,颇为不爽的说道:“过几日关外再无风吹草动,本帅会命人去深山中打些野味交予你,本帅还有要务,若是韩将军无事便离营吧。”
韩佑翻了个白眼,要不是看你会变身,本将早就喷你了。
“你能打多少?”
“你欲吃多少?”
“什么叫我想吃多少,是我准备养多少。”
韩佑拿出小册子,翻了一会自顾自的说道:“兔子怎么得来个千只吧,野猪也得几百吧,山鸡一千,陈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