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俩亲军还挺老实,一个小旗,一个旗官,都是老卒,不讲职位和身份,心里是向着韩佑的。
什么没有先例、朝廷不许之类的,他们不懂,他们光知道好久没吃肉了,他们也只知道这些肉是韩佑给他们弄来的。
人人心里都有一杆秤,边军也是如此,更何况他们还是当事人。
朝廷远在天边,在暖和的府邸里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然后让边军遵守所谓的规矩,然后让边军们别吃肉,然后让边军们奋勇杀敌,要不然就是对朝廷不忠,没这般道理。
再者说了,所谓世仇,所谓阵营不同,他们这些亲身经历者,他们这些豁出命的人才有资格谈这种事,再看朝廷,反反复复,今天说别人是敌寇,让边军奋勇杀敌,明天可能又和人家盟谈了,说人家是好朋友,朝廷这些制定规矩才是最应该守规矩的人。
韩佑知道现在唐清风正在气头上,没有马上闯进去。
站在了兵备府外,一时有些犯难。
副帅是负责后勤等事的,韩佑不想总是用任苍麟或是兵符圣旨压着这位年轻的边关副帅,平心而论,唐清风很优秀,难得的人才,只是因为经历和环境导致总是在某些事情上出现分歧与矛盾罢了,都是为了公务,都是为了边军,没有什么谁对谁错,只是认知不同罢了。
韩佑转过头,苦笑道:“让狼部自己搞肯定是不行,除了伏鱼象外,还要带去一些百姓,需要让大家适应,狼部适应,关内百姓也要适应。”
“少爷说的是,兵符只可在战时调集粮草,如今围关之事已解,欲要狼部助少爷豢养山兽,总是要先给些好处才是,调集粮草差事百姓,需副帅大印,没这副帅大印,少爷诸事难成。”
王海说的有道理,时机不同,番蛮和反贼围关,韩佑这位天子亲军可以便宜行事,靠着兵符也好圣旨也罢,谁敢不遵就能拿下谁。
现在也不是打仗,好多事都是韩佑一拍脑袋想出来的,大多都是没有先例之事,不能一意孤行。
人家唐清枫是边关副帅,不是仪刀卫副帅,性子主打的就是一个稳,多多少少带点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很多事情只能是出于个人立场表示理解韩佑,却不能以边关副帅的身份支持他。
“老夫,有一下策。”
一天天和个老街溜子似的段千峰又开了口:“少尹可听?”
“段大爷您别下策了,直接说上策吧。”
段千峰摇了摇头:“这次真的只有下策,还是下下之策。”
韩佑撮着牙花子:“有多下?”
“既下流,又下作,最是适于少尹所用。”
韩佑:“…”
周统:“少尹,这老鬼说你既下流又下作。”
老段乐呵呵的说道:“倘若用了老夫这下下策,保障营、调集民夫二事,再无忧虑。”
“真的吗?”
“真的。”
“这…”韩佑这次长了心眼:“你先说说。”
就老段这一肚子坏…一脑袋奇谋妙计,不服都不行,现在都没招,韩佑也只没有其他选择了。
段千峰:“生米成熟饭,霸王硬上弓!”
“你这么一说,是既下作又下流。”
“巧取!”
“咋取。”
段千峰转过身,从怀里掏出一包药粉,低声说道:“此物名为醉马粉,老夫这几日才调配而成的,本想着为战马治伤所用,若是可用还能为军伍治伤,食后,会晕厥。”
韩佑恍然大悟:“直接给唐清枫迷到,偷了副帅之印将事全办了?”
“不错。”段千峰嘿嘿一笑:“也好看看老夫调配的药粉可用不可用。”
兵备府门口俩副帅亲随对视一眼,他俩很想问问韩佑,这是拿自己当空气呢,都他娘的避人儿了是不是,能不能尊重一下我们的职业?
韩佑接过药粉,转过头看向俩亲随:“去,下到你家副帅的茶里。”
亲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