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管事顿时面色惨白,连忙回身去了后院。
裴麒独自走在北市之中,朝着城门走去,左摇右晃,擦身而过便是扑鼻的酒气。
裴老师走到路边,解开裤子,趁机回头看了一眼,见到还没人追上来,连忙从怀里拿出一个小酒壶,将里面的酒水洒在里衣上。
甩了甩手,裴麒继续走着,眼看着快到城门了,一辆马车停在了旁边。
“敢问可是仪刀卫裴先生?”
马车走下一位老者,下了马车后拦在了裴麒面前。
裴麒使劲摇晃了一下脑袋:“你是哪个?”
“老夫舒府舒志。”
“舒府?”
“礼部员外郎。”
“哦。”裴麒晃晃荡荡,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有何贵干”
“裴先生可知聚财坊是我家少爷名下产业。”
“怎地了。”裴麒横的和什么似的:“我又没耍诈,你拦着作甚,既然叫出了本校尉的名字,便是知晓本校尉的靠山是谁,怎地,你要寻死不成?”
舒志微微一笑:“自是知晓的,也并非寻死,只是刚刚听闻赌坊中的管事说,裴先是似是输了钱不爽利,想要改日寻个机会将聚财坊付之一炬?”
裴麒也乐了:“怎地,怕了?”
“怕,岂会不怕,只是裴先是不过输了些钱财罢了,如此怀恨在心岂不是小人度量,更莫要说…”
顿了顿,舒志压低了声音:“裴先生这几日来一共输了六百余贯,据老夫所知,大统领他老人家是不许身旁人喝花酒以及赌钱的,还有这六百余贯,都有着山庄的印记,并非山庄米禄粮俸,这银票…”
裴麒面色剧变:“你什么意思,你他娘的说谁私自动用了工料银票。”
舒志笑意渐浓:“就知是如此。”
“什么如此,你到底是何意!”
裴麒彻底急了,色厉内荏的低吼道:“你胡乱说什么,找死不成。”
“裴先生,老夫有一句良言相劝。”
舒志背着手,淡淡的说道:“若是聚财坊出了岔子,若是我舒家人出了岔子,莫怪老夫去山庄寻大统领他老人家。”
“寻少尹作甚?”
“自是询问为何山庄管事去京中耍钱,怎地用的采买工料的银票。”
“你…”
裴麒眼眶暴跳,连忙私下看着,演技直逼奥斯卡,将那种又惊又俱的模样演的入木三分。
舒志心中大爽,这些韩佑一党中的管事、校尉、勋贵们,一个个目中无人,谁都不敢招惹,谁能想到自己竟然还能拿捏了其中一个。
不过舒志也不想将事情闹大,其实一个赌坊根本无所谓,只是自己少爷舒化喜欢赌两把,十分看重这个赌坊,要不然他也不能铤而走险来威胁裴麒。
裴麒面色一变再变,一咬牙,拱了拱手:“你若是能将这秘密烂在肚子里,学生送你舒家一桩天大的富贵如何?”
“哦?”舒志来了兴趣:“裴先生指的是?”
“光宗耀祖,平步青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