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之中是不允许喝酒的,这条规矩就如同官府所有官员必须为老百姓服务一样。
所以,酒水被一坛一坛的搬了上来,小伙伴们都来了,就在帅帐外,老韩自然是主角。
大部分都是武人,热闹非凡,聊着说的出口的战绩,被鄙夷后对喷,喷不过就摔跤。
吵过了,奚落过了,摔过了,互相搀扶起来,继续喝,继续吹,继续喷,继续骂。
这就是武人的酒宴,充满了打闹声,骂娘声,粗俗,直白,尽兴。
韩百韧一直乐呵呵的,敬酒的,来者不拒。
韩佑坐在韩百韧旁边,望着篝火,也是乐呵呵的。
父子二人都在笑着,雨绮站在旁边,叫坐也不坐,专门给父子二人倒酒。
老韩看了看雨绮,又看了看韩佑,嘿嘿乐着,雨绮闹了个大红脸。
韩佑无语至极,老爹历来如此,觉得是个女人都得让自己娶回家,然后生孩子,生的越多越好。
侧目看了眼红着脸的雨绮,韩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
别说他和雨绮没什么男女之间的情感,就是有他也不太敢。
现在仨老婆,老大,曾经的青楼头牌,老二,曾经的三婚活寡妇,老三,曾经关外“野人”家族族长,再弄进来个曾经的老鸨子,世人再以为自己有啥特殊癖好呢。
似乎是注意到了韩佑的目光,雨绮偷偷看了一眼,心跳加快,俏面更红。
韩佑翻了个白眼,都是千年老妖精,装什么纯中纯。
还真别说,人家雨绮不是装的,即便知道没有任何可能性,可想到那近乎不可能的可能性后,依旧脸红心跳就和马上要…晕倒了似的。
酒宴既是庆功,也是给老韩洗尘。
韩佑等人如此大捷,再怎么庆祝都不为过。
韩百韧来到东海,既要“平乱”,又要踏上异国他乡征战,别说喝一夜,喝十夜都没人敢说个不字。
一直喝到了子时,韩百韧说怕时辰耽误了,带着王山和亲随们离开了。
韩佑留不住,只能送到大营门口,望着老爹身后好多年过半百的亲随,陷入了深深的困惑,年过半百也就算了,有俩亲随比庞攀岁数都大,一举一动不像亲随,像亲随他爷爷。
倒是周骁等人看出了点眉目,知道这群所谓的“亲随”身份不简单,就那眼神和做派,至少也是五品以上的,五品以上的亲随,这还是往少了说。
唯有伏鱼象知道咋回事,他还认出几张熟面孔,要是在军中见到了他都得施礼喊声大人。
目送老爹离开后,韩佑回帅帐里睡大觉去了。
酒宴上老爹交代了,现在不要轻举妄动,平乱也好打仗也罢,这种事最怕心急,心急就会出手,心急之下出手就容易出乱子,再等上一段时间看看各道反应。
韩佑倒是认同,现在最要紧就是搞战船,姬鹰和几位老夫子已经弄好图纸了,就看在哪建船坞了。
战船不是将一大堆木头扛进海里就能造的,需要先有船坞,在船坞里面建造战船,建造好了之后放水才能让战船下海,战船规模越大,船坞就要建造的越大。
除此之外,船坞也能用来修理和改装战船,第一步就是建盖船坞。
不过还好,这里能成为舟师大营,本就站着地利,五里之外就有一处废弃的船坞,坤哥看过了,需要扩建,至少再扩建三倍大小才成。
时间一日一日的过去,韩佑又闲下来了,忙的是小伙伴们,练兵、运木材、出人力,募兵等等等等。
越是闲,韩佑越是愁,愁怎么宰了余云遥的事。
韩大少爷出道至今,最大的运气不是遇到了老八,与老八相识相交亲密无间,而是他有个好爹。
他愁的事,老爹韩百韧正在解决。
远在八百多里的舟师大营之中,余云遥又惊又俱。
“人在何处!”
“孙家的人。”破涛营主将闻冲回道:“说是瀛岛船军神柬波派人送来的。”
余云遥并没有穿甲胄,满头白发披散着,从军了一辈子,鲜少露出如此神情,这世间已是没有令他太过担忧的事了。
至少,他是这么以为的。
很多人,坏事做绝,就比如余云遥,只是这些丧尽天良的人,很多并非是对所有人都薄情寡义,其中不少极为在乎亲族,余云遥也是如此。
书案上放着一个盒子,散发着恶臭,旁边还有一封书信,用瀛语写的书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