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6章 人生无奈（上）</p>
领导的病情，以及陆总那位的老景苍凉，让李胜利的心里起了挫败感。</p>
吴医生跟陆总的老王回去之后，李胜利这边几天都没正经坐诊。</p>
不坐诊了、不做事了，心里反而慢慢有些通透了。</p>
想着截然不同的心境，李胜利拍了拍脑瓜，就找到了在前面诊所帮忙的柳爷。</p>
“柳爷，我发现我有些不适合坐堂……”</p>
将柳爷请进四合院李家正屋，爷俩坐定之后，李胜利如是说道。</p>
“哟……</p>
小爷，我等您这话可有日子了。</p>
坐诊、问药，那是学徒跟药工的营生。</p>
柳爷，准备准备，咱们回马店集吧？”</p>
对您而言，名号可能也不重要，但堂号还是要留住的。</p>
他之前虽说做了不少的规划，但外面的风雨限制了他的行动。</p>
咱不是讨食口的人，用不着为了饭辙而奔波劳碌。</p>
自训班那地界，您说丢就可以丢了。</p>
到了胜利诊所这边，就是另一番局面了，虽说也有不少帮手，但住在四合院里，许多事都要亲力亲为了。</p>
鞠躬尽瘁死而后已，那需要有大毅力的。</p>
艺成之后，成名成家，医者就得自提身价喽。</p>
总想着每天坐诊，总想着病房跟炮制所的事，对风雨的关注，跟王前进的联系，都被他自己隔绝在了外面。</p>
正经时候，却是要千呼万唤的。</p>
“小爷，这话您又说错了。</p>
小白白肃山也差不多是这样，虽然身在中医院，但正经坐诊，只是隔三岔五而已。</p>
原来是我颠倒了主次。</p>
就跟发展中医，跟中医自身没多大关系一样。</p>
您这岁数，正是闯名号的时候。</p>
听柳爷将心里的想法说完，李胜利点了点头。</p>
做推手游离于外，跟坐诊隔绝内外，也是完全不同的。</p>
每天的坐诊任务，就会消耗他相当的精力。</p>
在自训班的时候还好些，要做的事情单一，而且有的是人手帮忙。</p>
一般时候坐堂，那叫兴趣所致。</p>
哪有像您这样，这边诊所、那边病房，前面还有个炮制所，忙忙活活的？</p>
到了四合院这边，坐诊就是主业了，做事反而成了副业。</p>
“明白了，我说最近诸事不顺呢！</p>
咱中医的手艺，那是自小磨炼而出的，到了精深的时候，出诊，可不是给钱就成的。</p>
这跟他最近做事不顺，也是相互映衬的。</p>
这也跟自训班的义诊不同，在自训班义诊，那是他的副业，可以看成是调剂生活用。</p>
照我的意思，咱们就该收拾收拾，要不继续猫马店集，要么就猫山上村，做山里的地主老爷，深山隐士多好？”</p>
但您不需要，别人未必不需要，您要是诸事这么亲力亲为，恐怕非是成事的道理。</p>
加上倒座房这边的胜利诊所牵扯，他这边又在向坐诊大拿的方向努力。</p>
经柳爷一番点醒之后，李胜利也明白了问题出在哪里。</p>
这也是最近做事，总觉着什么也做不成的原因所在。</p>
您好歹是一门之主，自恃身份，到时候旁人才能高看咱们一眼不是？</p>
当然，您麾下还有百万赤脚医生，家里夫人也是官家女子，用不着别人抬举。</p>
坐在四合院这段时间，他倒是隔绝与疏离了风雨，但也有些置身事外了。</p>
您不见老史、老蒲、小董、小祝，到了岁数都不出去坐堂了吗？</p>
没个三请五请，没点殷勤态度，也不会轻易出手的，这就叫自提身价。</p>
您瞅这胜利诊所，不就是为您量身定做的吗？</p>
在胜利诊所，虽说也没人限制他，但李胜利还是被自己给限制住了。</p>
医者艺成之后，还需要去坐诊，只能说那人家底不厚。</p>
如您这般，手艺有了，却每天耽于诊疗，不是说没有，只能说极少了。</p>
咱爷俩一路走来，我看您也不是那块料。</p>
但这医馆可不能说丢就丢。</p>
如今您治了西北的辐射病，以及各地的一些血淋病患者，名声其实也不是一般的响。</p>
胜利诊所可不能说丢就丢。</p>
无非老蒲他们也无处可去，您不是还有个半路弟子吗？</p>
一遭丢这，让他们给你维持医馆好了。”</p>
在医馆跟医脉的经营上，李胜利就没什么经验了。</p>
柳爷这个医家嫡子的经验，反而有了用武之地。</p>
柳爷这时候也看出来了，自家这個传承人，跟他差不多，多少有些败家的意味。</p>
这位虽说也是苦出身，但如今家底太大，有些东西，真就入不了眼了。</p>
“您说的对。</p>
那最近咱爷俩就筹划筹划。</p>
您也准备准备。</p>
我觉着胜利诊所这边，真是不怎么好，最近几年就不回来了。”</p>
让柳爷准备，李胜利说的就是柳家新得的子嗣了。</p>
延后、延寿药剂，也算是柳家医脉的强项。</p>
柳爷用了药剂之后，王伟红那边还真给柳家添了一个子嗣。</p>
如今还在襁褓之中，有了这个孩子，他跟王伟红之间的小事，也该划上个句号了。</p>
至于王伟红，泯然众人，也是注定的，因为她给家里添了杜丁王谢四个大敌。</p>
即便是启用，王伟红家里也必定是最后的那一批人，瞧王伟红的岁数，到那时候，能得个荣誉称呼，就算是结果了。</p>
“小爷，就该是这话才对。</p>
王家那姑娘，您就高抬贵手呗？”</p>
见柳爷跟自己想到了一块，李胜利也点了点头。</p>
之后就去找了蒲老等人。</p>
说起接下来的行止，蒲老等人也有些唏嘘，时间一晃，他们这些所谓的医家，也该正经退下来了。</p>
想着外面依旧乱糟糟的风雨，蒲老等人倒也愿意在胜利诊所这边，一边带着徒弟、一边进行诊疗，这也是最好的晚景了。</p>
跟蒲老等人说好之后，李胜利正想趁着收尾这段时间，教导一下顺路徒弟钱程。</p>
马店集的马小宝却带着在轧钢厂上班的王吉祥，来了胜利诊所。</p>
“胜利叔儿，支书爷不成了……”</p>
听到王吉祥报丧一般的哀嚎，李胜利脸色一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