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李斯文的动作,杜涛吓了一跳。
“哎呦喂,使不得,使不得。”杜涛连忙扶住李斯文的手,劝说道:“我收还不行嘛,你快把东西放下。”
李斯文装模作样地将东西放到了桌子上,然后道:“杜会长,你能收下他,我可就放心了。”
“哎!”杜涛不情不愿地叹了口气:“这罐子我收下可以,但我也只是暂且帮你保管,等你什么时候想拿回去,随后拿走。”
“知道了,杜会长。”李斯文笑着点头。
“有一点我要提醒你,我收下这罐子完全是出于对藏品的珍惜,和本次郑小姐的案件一点关系没有。”杜涛态度坚决的道。
“杜会长多虑了,我们的私交怎么能和案件扯上关系呢?我有分寸的。”李斯文微微一顿:“对了杜会长,你说郑嘉遇这到底是违规呢?还是违法呢?”
杜涛眉毛轻轻一挑,笑着道:“郑小姐这次违规操作给银行带来了不小的损失,哪怕没有触及的法律,但是也要按照规定赔钱。”
“明白!”
李斯文连连点头。
两人你来我往,演了一出世纪大戏,将腐败勾当搞得是清晰脱俗,一旁的陈秋雨都看懵了,就连麻雀也是如此,心想这两人如果去奥斯卡都能拿小金人了。
本来彼此心知肚明的事,却像是突发奇想,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顺理成章。
厉害,真是厉害,李斯文厉害,杜涛也很厉害,句句不索贿,句句不行贿,这个圈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可怕。
然而就当麻雀等人以为事情已经敲定的时候,刚刚坐下的杜涛却突然笑了起来,笑声突然变的极为尖锐。
“李总,我刚刚的演技怎么样?”杜涛一边笑一边问道。
李斯文愣了下,随后赔笑道:“杜会长说笑了,什么演技?我不太明白。”
“你不明白?你比任何人都明白吧?”杜涛眼神一沉,指着桌面上元青花罐子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李斯文错愕几秒,忙道:“我这是送给您的呀。”
“送我?我看你是想贿赂我吧?你知道元青花值多少钱吗?就这一件,少说也得几百万。”杜涛冷言冷语的道。
这态度可把陈秋雨和麻雀吓了一跳,几分钟前两人还投其所好,称兄道弟呢,怎么风向转得这么快?
“杜会长,您多虑了,这是朋友送给我的,人家根本没要钱,没要钱的东西,怎么能叫行贿呢?”李斯文立马解释道。
“啪!”
杜涛手掌猛地往桌子上一拍,大声道:“没要钱?你在这糊弄鬼呢?”
“杜会长,真的没要钱。”李斯文哆嗦的道。
“放屁。”杜涛凶狠的道:“别以为我不知道,这尊元青花牡丹如意开光兽耳大罐,就是今天上午宝金文化拍卖的那尊,当时你以三百一十万的价格拍了下来。”
李斯文眼神里明显出现了一丝恐慌,声音微颤的道:“杜……杜会长,我……我确实去了拍卖会,但……但这只牡丹如意开光兽耳大罐不是拍卖会上的那只。”
“呵呵!”杜涛笑了起来,嘲笑道:“李斯文,你是不是还在刚刚的戏中没有出来吗?你是脑子有问题吧?”
李斯文被怼的哑口无言,小心翼翼的问道:“杜会长,我实在不理解你的意思。”
“呵呵,别人和我说你很厉害,我看你也不怎么样嘛,不仅没什么本事,脑子也不好使,被人耍了还帮人数钱呢。”杜涛咧嘴笑了笑,一边摸着元青花罐子一边说道:“这尊元青花确实是好东西,只可惜我杜涛一生清贫,两袖清风,从来不会搞这些勾当,李斯文,你看差我了。”
“杜会长,你……”李斯文眯着眼睛,似乎想到了什么:“这一切都是你的计谋?”
“呵呵,你觉得呢?”杜涛嘲笑道:“所以我说你脑子不好使嘛!三百一十万的东西,竟然送到了我手里,你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罪吗?毫不夸张的说,这个数额至少能关你十年。”
“杜会长,我……我只是……”李斯文磕磕巴巴的说不出话,而杜涛则摊开手道:“我不想听你解释了,一切都结束了。”
说完,他突然拍了两下手,对着房门道:“大家都进来吧!看戏的时间到了。”
啪嗒!门被推开,一行人呼啦啦的走了进来,率先冲进来的就是五六个记者,对着李斯文噼里啪啦的一顿拍,随后走进来的则是柳忠烈与杨清风,两人趾高气昂,后面还跟着几大银行的行长以及四位全副武装的#察。
“李总,好久不见呀!”柳忠烈一进来,就对着李斯文打起了招呼,还不忘调侃道:“你可真够忙的,刚从国外回来,就要来京师贿赂杜会长,看来你在国外养成了不少恶习。”
“我说李总,你学什么不好,学人家行贿,这还是那个在电视面前侃侃而谈的企业家吗?”杨清风也在一旁嘲笑了起来。
两人说完,身旁跟着的众人也都肆无忌惮地露出笑容,记者更是紧抓李斯文每一个表情,生怕漏了半点细节。
“柳忠烈,杨清风,你们好狠啊!”李斯文紧握拳头,目露凶光。
“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们,你这叫自作孽不可活。”柳忠烈坐到了椅子上,自顾自地倒了杯酒,一边喝一边道:“不过我还是蛮欣赏你的,竟然为了个娘们什么事都敢做,怪不得人家把所有罪都扛下了,原来是郎情妾意。”
“柳忠烈,你他妈到底什么意思?”李斯文恶狠狠的质问道。
“我想干什么你看不出来吗?”柳忠烈哈哈大笑道:“我当然是想看着你玩完呀!”
“你觉得凭你做得到吗?”李斯文咬着牙回击。
“呵!”柳忠烈很是不屑地轻呵一声,一旁的杨清风则傲慢的道:“李斯文,嘴硬解决不了问题,你如果现在给柳董跪下磕几个响头,兴许还能帮你说说好话,免你几年牢狱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