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没有哪对夫妻离婚能如此平和,高默驱车带上李境和,两人从进入民政局大门,到拿到离婚证时,只是十五分钟。
除了回答工作人员例行公事的问话,整个办理过程李境和都很沉默。
高默以为她有些不舍,想到曾经疯狂追逐自己的李境和,他心软下来,站在民政局外面,忍不住伸出手来想要揉揉李境和的头发,却被李境和一个闪身,躲了过去。
站在两步之外,李境和冷冷的看着高默。
等待着他对这么冲动动作的解释,高默被看得一阵心虚,只能故作潇洒,“以后就是我妹妹了,放心,只要你乖乖的,别人家哥哥怎么宠爱妹妹,我这里一样不落。”
——太迟了。
李境和看向来往的车辆,漫不经心的诉说着一个残酷的事实,“高默,我不稀罕。”从头到尾,稀罕高默的那个灵魂早已飘散,如今在她的心里,高默连陈青青都不如。
看了看时间,李境和把手中的离婚证递给高默。
“帮我带给母亲,她会替我保管。”
她回平阳的航班是在两个小时后起飞,打个车过去一切正好,至于同高升和钱晓道别,时间上来不及了。
所以今早出门之前,李境和已经跟两位长辈说了打算。
高升难得的拍了拍她的肩头,“不要有别的想法,这只是去修正一个错误,以后不管你怎么考虑,爸爸妈妈肯定都支持你。”
此言足矣。
但是李境和和高默都不会知道,他们在民政局里这段时间,外面有几拨人轮流守候。
包翎打着电话从停车场出来,还没站到民政局的门口,直接被两个壮汉从后面搂住脖子捂住嘴,快速的塞到一辆车上。
等包翎反应过来开始挣扎时,车子已疾驰离开商贸路。
她嘴巴被堵得严严实实,根本说不上什么话,原以为被丈夫的高利贷追债堵住,可看着对方样貌及行为,似乎又不像。
半个小时后,她被丢到了一处荒郊野岭。
谁能想到她这么要强的女人,可以在车子里说出那样哀求卑微的话语,“我……,我只是去找她叙旧,我们是好朋友——”
对方在平板上随意划拉几下,几张文件就放在她跟前。
“你一直在利用她。”
“不是,不是,我们是好姐妹……,对了,她还说要给我孩子做干妈,我们这么好的感情,怎么会害她呢?”
身着大衣的男人脸上邪魅一笑,“收起你心里那些小算计,以后离她远远的,她不是你能得罪的。”
说完,又用封口胶粗鲁的把她嘴巴封住。
同时掏出一把漂亮的手术刀,对着包翎漂亮的脸蛋比划起来,“我很久没有见过你这么完美的面部肌肉线条,啧啧,你知道吗?人生最快乐的事情就是把面部皮肤按层揭下来,你知道皮肤分为几层?”
被手术刀抵在眼球前不到两毫米的包翎,吓得完全不敢说话。
男人却不予理会,甚至还在一个小小颠簸时温柔的跟开车的那人说道,“慢些,不然把刀尖颠到肖太太的眼球里,那她岂不是就瞎了?”
转身笑眯眯的看向包翎,“对不对?包太太?”
包翎的眼泪终于忍不住,大滴大滴的落了下来。
男人嫌恶的啐了一口,“这会儿知道怕了?你如果还想做个吸血虫一样,那我可以让你亲自感受一下,被揭下皮肤后,你的脸蛋多么多么多么的……惹那些蚂蟥啊、水蛭的热爱。”
包翎打了个冷颤,不停的摇头。
眼里不停地哀求着,男人叹了一口气,“可是就这么放过你,我担心你记不住事儿,转头又跑去乱给人添麻烦,怎么办呢?”
前面开车的男人肆无忌惮的笑了起来,“这还不简单,一会儿找个荒郊野岭的,给她拍套视频什么的,啥事儿不能解决啊——”
包翎一听,更是惊恐万分。
男人这才又把她嘴上的强力封口胶撕下来,她无助的声音马上传了出来,“饶了我,我不敢了。”
包翎扯着衣领子站在寒风之中瑟瑟发抖。
手机被翻了个底朝天,对方摇了摇拷贝的资料,“肖太太,如果你胆子够大,那尽管去试试。”
包翎的屈辱到达了巅峰,却不敢说出半个不字。
生怕说错话,就成了刀下亡魂。
“你也可以去报警的——”
对方戏谑的口吻,包翎连连保证,“不不不,我不会,我保证以后离李境和远一些,你们放心,我不敢的。”
呵——!
车子离开后,车里开车的男人噗嗤一声乐了,“我说平哥,你这手术刀从哪里弄来的,还真是挺像回事儿。”
姚平挑眉,什么手术刀,就是漂亮的水果刀。
“以前夫人跟前都是些什么人啊,这玩意儿胆小如鼠,竟然还敢大言不惭。”说来也是巧合,包翎从停车场出来的一段路,正跟袁溪悦说着自己的密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