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方掌柜的瞬间，锦衣公子便拱手作揖：“方大人！”</p>

听得这称呼，楚秋看了老头子一眼。</p>

多年相处，他早有猜测。</p>

老头儿以前肯定是大人物。</p>

而他所说的经历多半是编的。</p>

什么在青州当差半辈子，老来在太平镇颐养天年。</p>

二驴听了都得摇头。</p>

只不过，楚秋没有那么多好奇心。</p>

老头不说，他也不问。</p>

反正每个月的饷银又不会少。</p>

在武功上有什么疑难，老头也很少藏私。</p>

对自己更是没得说。</p>

这就够了。</p>

“都坐吧。”</p>

方掌柜咳嗽了几声，示意那几人入座。</p>

但只有锦衣公子坐了下来。</p>

几名黑衣武人依旧站着。</p>

楚秋观察到，他们的站位很有意思。</p>

既是护着那位锦衣公子，同时也在防备方掌柜。</p>

有个九品武人捏紧腰间佩刀，指节都已泛白。</p>

仿佛眼前的不是一位老人，而是一头凶兽。</p>

至于自己，完全被他们无视了。</p>

楚秋坐在方掌柜身边，饶有兴趣地观察这一切。</p>

尊重和畏惧，这是他读出的气氛。</p>

几个武人尊重方老头，但也害怕方老头。</p>

“方大人，您别来无恙吧。”</p>

锦衣公子却像是没有看到这些，上来先说客套话：“家父对您很是记挂，时常会说，若是方大人还在，如今的大离将会是另一幅光景。”</p>

他说得情真意切，隐有叹息。</p>

似是真在感慨什么。</p>

“有劳令尊费心。”方掌柜轻轻抬手，于小二便是走来倒茶。</p>

他看向那锦衣公子：“赵相身体可好？”</p>

锦衣公子正襟危坐，回答道：“托您的福，父亲身体无恙，还能再为大离谋划几年。”</p>

说罢，他张了张嘴：“方大人……”</p>

方掌柜一摆手道：“老头子已辞去官职，现在担不起这一声方大人，赵公子的来意我已明白。这样，喝完一杯茶，咱们再接着往下聊。”</p>

他指着那几杯茶水。</p>

赵姓公子面露迟疑。</p>

几个武人也有忌惮之意。</p>

方掌柜哂笑一声：“怎么，怕我下毒？”</p>

他看向楚秋：“你来尝尝。”</p>

楚秋拿起茶水一饮而尽。</p>

方掌柜笑问道：“这茶如何？”</p>

楚秋放下茶杯，摇头说道：“你这破店只有茶汤，哪有真正的好茶？差不多得了，在外人面前给你留脸。”</p>

见他敢这么跟方掌柜说话。</p>

赵姓公子和几个武人顿时紧张起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