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辉赔着笑脸，手不自觉开始擦额头上渗出来的汗。</p>

大人们你来我往，剑拔弩张。</p>

许昭充耳不闻，勉强支撑着身体半坐起来，那双黑黢黢的眼睛死死盯着小芋。</p>

“为什么？”他问。</p>

无人应答，他的质问成了喃喃自语的独角戏，“到底为什么……为什么一切都不一样了……”</p>

他只是想当小芋的哥哥，这又有什么错呢？</p>

这本该是天经地义的不是吗？</p>

“小芋……芋妹……”</p>

正在玩小咪玩具的幼崽，动作倏然停了下来。</p>

许昭眼前一亮：“你记得，你记得对不对……”</p>

即便缺失正常人类拥有的感情，但他依然激动得心跳都开始加速。</p>

幼崽抬起小脸，鼓起勇气和许昭对视。</p>

视线交集的那一刻，她小小的身体便开始发抖。</p>

明枝察觉到她的情绪转变，将妹宝抱得更紧了些。</p>

她的拥抱，给足了幼崽安全感。</p>

小芋用力贴近姐姐，感受着姐姐的体温和气息，恐惧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p>

“我，我……”幼崽的小奶音怯怯软软，却令嘈杂的客厅顷刻间静了下来。</p>

所有人齐刷刷看向明枝怀里的三岁半幼崽。</p>

小芋声音染上了要哭不哭强忍着的鼻音，却还是鼓足勇气一字一句道：</p>

“我不要当你的妹妹，因为…因为……”</p>

“我有姐姐的，也有妈妈和爸爸，还有哥哥，爷爷，奶奶，姥姥，姥爷……”</p>

她认真数着每一个家人，生怕遗漏其中任何一个。</p>

“我才是你的家人！”许昭打断她，阴鸷偏执到近乎病态，“你永远是我妹妹，不管发生都改变不了……”</p>

明枝实在绷不住了，暴躁枝姐直接上去给了他一脚。</p>

“你算个什么玩意儿，我他妈真是只顾呼吸，忘记呼你了！”</p>

“我告诉你，无论重来多少次，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我们才是血浓于水的家人。”</p>

“而你，只是下水道的老鼠，永永远远都见不得天日，懂吗？”</p>

“垃圾！”</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