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小白刚睁开眼就感觉心口疼得厉害。
“你没事吧?”
一道急切的询问声在旁边响起,桃小白使尽力气望向说话的人,只见一个身穿黑色暗夜服的长发男人正皱眉看着她。
第一眼看到的不是那人,桃小白心情不太好,再加上剧烈的疼痛使得她现在像极了被踩脚的狮子。
“你是想我说没事呢?还是有事呢?”
男人怔了一下,随即眉头更深了些:“当然是想你没事啦!”
“那你是不是问了句屁话?”
难道这男人看不到她受伤了吗?还问有没有事。
桃小白忍着剧痛查看情况,此时是夜晚,她们正身处一处密林里,而她现在单膝跪在地上强撑着上半身不倒下去。
在她艰难站起身之时,一只大手握住了她的手臂扶住了她。
“你怎么样?伤得好像有点重。”
这句话才对嘛,这才是真正关心人的态度。
桃小白扭头对上扶着她的男人,与第一个男人相同的黑色暗夜服,还有她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眉眼,心脏猛地跳了两下,带动着胸口的伤疼得更厉害了些。
桃小白倒抽一口气,弓着身子用手捂住胸口,那里正殷殷流着血。
“我先带你去治疗。”
男人二话不说将她打横抱起,一个加速疾奔越上树枝,凭着优异的轻功在树林间飞驰。
桃小白窝在他怀里,趁机查看着这个身体的记忆和信息。
脑海中的记忆显示她是南朝国第一暗阁马王殿的杀手,代号桃子,杀手排行榜第二。
而抱着她正穿梭在黑夜里的男人是杀手榜第一,代号赤蛇。
刚刚问她有事没事那位是杀手榜第三,代号秃鹰。
就在刚刚他们经历了一场激烈的刺杀,刺杀的目标是南朝国的三皇子,明明应该是很顺利的完成任务,却不知为何在刺杀目标的时候桃小白这具身体被人一箭击中胸口,拼着最后一口气她逃到了郊外的树林里,这才甩掉了追杀之人。
好在桃小白这具身体的心脏不在常规位置才得以逃过一劫。
桃小白被赤蛇稳稳地抱着,捂着伤口的手已经被鲜血浸染。
“该死的,真特么疼。”
桃小白死都不怕只怕疼痛,在梦里死了会在现实世界醒来,而疼痛会让她难受地抓狂。
“坚持一下,很快就到了。”
赤蛇在屋檐上来回飞跃,时不时地低头瞄两眼确认她的状态。
他说得很快是确实很快,不过一盏茶时间就翻进了南朝国西街一所普通的房子。
赤蛇带着她进了屋子,在墙上摸索着打开了一道暗门,顺着暗道走了许久,桃小白被带到了一间类似地下室的地方。
赤蛇抱着桃小白急匆匆跑进最里面的屋子。
“老陈,快,给她取箭。”
桃小白被放到了木板桌上,昏暗的房间角落里,穿着长大褂戴着白布帽的老陈闻声走来,他打量了桃小白两眼,随即淡漠地让她把衣服解了。
桃小白现在只想快点结束这该死的疼痛,她也不矫情,手指快速地解着衣服腰带,外衫中衣已经敞开,还剩了一件黑色的贴身里衣,忽然她的手被按住了。
赤蛇眼神闪烁地拉住桃小白的衣衫,声音沉了些:“她伤在胸口。”
老陈抬眼瞄了他一眼:“然后呢?”
赤蛇的喉结滚动,张嘴欲言又止。
老陈看出了他想说什么,将手中烤红了的匕首哐当一声扔到桌上。
“你还怕我看了什么不成?要不然你自己来。”
老陈将医药箱踢到白蛇脚边,随即转身出了房间。
赤蛇磨了两下后槽牙,快速地清洗双手站在木板桌前,他用下巴示意桃小白解开衣服。
桃小白解开最后一根系带,将胸口展露在男人面前,左胸上插着一节断掉的箭头,鲜血不断溢出将原本白皙饱满的山峰染成了鲜红。
赤蛇的眼瞳缩了缩。
“你忍着点,这个位置不太好处理。”
他将一卷毛巾递到桃小白嘴边让她咬住,眼神询问她准备好没。在得到桃小白点头后,他拿起用火烤过的匕首对准伤口毫不犹豫地切了下去。
剧烈的疼痛使得桃小白全身战栗,她死死咬着毛巾,捏着桌沿的双手青筋暴起,她尽量保持着不乱动,让赤蛇可以快速地取出箭头。
很快赤蛇就看到了卡在肋骨上的箭尖,还好没有深入到内脏里,骨头只是裂了一些没有断。
桃小白此时咬的牙龈已经出血,浑身都被疼出来的冷汗浸湿,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就在她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赤蛇终于从骨头里拔出了箭头。
“可以了。”
随着话音落,桃小白泄了牙冠上的力道,她最后望了一眼同样被汗湿透的男人,放心地晕了过去。
赤蛇小心翼翼地给她清理伤口上药包扎。
不知道昏睡了多久,桃小白再次睁眼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胸口处一阵阵疼痛席卷全身,她试着坐起身查看这是哪里,结果一动伤口立即像有千根针扎般疼得她想立即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