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忙跪地行礼,见皇上和皇后娘娘都走了,不禁暗暗纳闷。
戏还没开始呢,最重要的人怎么走了。
再看越贵妃脸上仍然笑容灿烂,迫不及待地落座,等着好戏开场。
朱维桢轻轻拉了一下她的手:“傻孩子,你想什么呢?”
许知淮忙笑笑:“哦,没什么。”
朱维桢看透她的心事,淡淡道:“母后不喜听戏,父皇更有政事要忙,所以只有咱们这样的闲散之人,才有雅兴坐在这里慢慢欣赏。”
这是实话。
许知淮回以一笑:“殿下说的极是。”
其实,她也是喜静的。
听了不过半个时辰,她就有些坐不住了。再转头看看越贵妃和那些嫔妃娘娘,都是一脸入神迷醉的神情。
缠绵悱恻的动人故事,谁能不爱听?
台上唱得有多深情,台下听得就有多投入。
许知淮借故离开,携着锦婳来到回廊外的小院落清静片刻。
这里没人经过,还有馥郁的花香和成片成片的阴凉。
许知淮靠着柱子,静静出神。
须臾,也不知从哪里冒出一个怯怯的声音:“娘娘?”
许知淮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秀气高挑的小姑娘站在月拱门外行礼。
她明明没穿宫装,看着却有点眼熟,好像哪里见过……
“给娘娘请安。”
那姑娘又往前近了一步,随即跪地请安。
她不是宫里的人。
许知淮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娘娘不记得我了吗?”
此言一出,许知淮瞬间警觉。
“你是什么人?”
她越来越觉得自己见过这个人。
“吴大人寿宴那天,娘娘见过我的。”
许知淮蹙眉深思,却见锦婳下意识地捂住了嘴,有些着急地拽她的衣袖。
锦婳认出来了。
她是那个淸倌人。
“五十三两银子……”
待她说出这句话,许知淮什么都想起来了。
是她!
那天,许知淮用了所有积蓄和她“互换”身份,才能接近青衣侯卫漓。
许知淮起身,蹙眉。
她怎么会在这里?
对面的人紧张地攥紧双手,揪住衣裙。
许知淮细看她的装扮,便知她是跟着戏班来的。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谁让你进宫来的?”
淸倌人缓缓开口道:“是我自己。”
她说谎!
根本不可能,世上从不会有这样的巧合。
“你敢找上我,绝非易事。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最好有话直说,不然我就叫人来办了你。”
许知淮眼神转厉,不许自己收到任何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