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按照最残忍的规矩来吧。
野兽就该有野兽的样子,尽情品尝着美好的猎物,活活咬死,吃干抹净。
撕咬的痛,绝望的苦,一颗被彻底蹂躏的心。
许知淮无力喘息着,眼前发黑,神智涣散。
这场残忍的纠缠,没有让许知淮断气。
她无力地喘息着,神智涣散,眼神湿润,凄凄凉凉。
突然,一声婴儿的啼哭,让她又恢复了些许知觉。
她勉强从喉咙里挤出一丝力气:“安儿。”
卫漓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听着她细弱的呼唤,忽觉自己的所作所为有多荒唐可笑。
无关男欢女爱,他只是在逞强凌弱地报复罢了。
卫漓豁然起身,冷然道:“你想做许知淮,那就安安分分地做。如果再和过去纠缠不清,你和你的孩子都得死。”
许知淮面无表情地答应了一声:“我是许知淮,一辈子都是。”
卫漓眼神晦暗,不见癫狂的猩红。
许知淮带着满身的伤,跌跌撞撞地跑到女儿的小床边,想要伸手抱她,却使不上力气,最后只能颓然地跪在床边,无声地啜泣。
她陪着她一起哭,直到锦婳跑来……
这一夜窗外风雨加交,吹得窗棂扑棱乱响。
许知淮抱着女儿,守着一只烛台,默默地听着雨声。
锦婳悄悄地收拾东西,很小心地不发出动静。
许知淮转眸看了她一眼:“你不用这么着急,咱们还得在这里住一阵子呢。”
自从那天过后,锦婳总是紧张兮兮的。
她转身比画几下,一脸焦急地指向窗外,指向院门。
许知淮看懂了也看笑了:“咱们逃不出去的。”
四通发达的地方都逃不掉,如今到了这里,更是难上加难。
锦婳急得直跺脚,拍拍胸脯,似乎是说她有办法。
许知淮仍是摇头:“不,我逃累了,不想再逃了。既然他知道我的身份是假的,我还怕什么呢?”
锦婳又做了一个掐住自己脖子的动作,示意卫漓会对她们下狠手。
许知淮突然笑了起来,笑得悲戚:“锦婳,你还不明白吗?卫漓是永远不会杀我的。”
锦婳听呆了。
“我第一次骗他,他没有杀我,我第二次骗他,他也没有杀我,就算我不是许知淮,他也还是没动手。他做不到,锦婳。”
说着说着,她又低头看了一眼怀中酣睡的女儿:“以前我总是担惊受怕,现在我不会了。”
卫漓这种人不懂什么是感情,什么是依恋。
因为不懂,他才愤怒,他才会对她无缘无故地发泄惩罚。可他也舍不得杀她,他需要她,他离不开她。
面对她的挑衅和欺骗,他能做的,只有无能的愤怒。
他越来越沉不住了,他也越来越管不住自己的心了。
冷静下来的许知淮,绝不会轻言放弃。
她渐渐明白了,卫漓是个多么扭曲纠结的人。
“锦婳,我和他这段孽缘还没完呢……”
许知淮莫名有了勇气,笃定他的心间,早已有了自己的一席之地。
风雨过后,总能迎来一波平静的日子。
许知淮嘴唇上的伤口还未愈合,卫漓已经恢复了那副高高在上的严肃模样,他又披上了人皮,做回了人。
许知淮很识趣,对那日的事闭口不谈,对他的态度也是温温和和,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柔和的日光下,她眉眼低垂,婉然端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