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老板不认识你们,你们快走吧!”
凌大顺的火终于按不住了,一把将儿子推开,就冲人家领班打过去。
“她摆什么谱呢,给脸不要脸!连个儿子也生不出来,耽误我们老凌家十几年,她还有理了!一个妇道人家,抛头露面的像什么样子!搁过去就得跪祠堂!让她出来!现在就出来!”
人家领班也不是吃素的,一把将老壁灯推开,已经有几个男服务员挡在前面,把发了疯的凌家老两口按住。
对方人多势众,这阵势,凌国志也不敢跟人家动手。
袁桂花见占不了便宜,索性往地上一躺,就撒起了泼:
“救命哎!打死人了啊,江秋映……派人打自己的公爹公婆,大逆不道……我不活了!你们谁敢碰我一指头,我讹不死你们!”
她这一哭,还真管用,谁不怕讹呢。
几个年轻小秋都松了手,退后了两步远,把女领班和女服务员挡在身后。
袁桂花此时似乎想起了自己手里的武器,一骨碌爬起来,冲到店门口,搬了一张圆凳踩上去,踮着脚把麻绳系在了饭店入口处的门梁上。
“让姓江的出来!她不来我就死你们店门口!我看谁还敢来你们店里吃饭……我要死……走开!别拦着我!”
袁桂花见有人上来拦她,叫嚷的越发起劲,还作势把头伸进了绳环里。
那边老凌头也得了灵感,把兜里的农药瓶拧开,坐在店门口的台阶上,拍着大腿嚎叫:
“我们老凌家是得罪了她,我们都上门给她赔礼了,也下跪了,她还想怎么着?真要我们死了她才肯回凌家吗?我老汉今天就不活了……”
凌国志今天则扮演一个无辜又无奈的儿子,满脸写满了“我也不想这样”,一会儿劝劝爹,一会儿劝劝妈,一会儿仰天长叹,挤出两滴眼泪。
心里想的却是,那个大个子男人今天敢揍他,他爹他妈就躺地上讹不死他!
十几分钟后,一辆别克商务车风驰电掣的驶来,领班和两个服务员已经迎了上去。
凌国志心说,来了!她来了!
姜还是老的辣,爹妈用的这招还真管用!
车还没停稳,他就几步冲过去。
凌大顺和袁桂花也很有眼色的各自扔了武器,冲到车旁。
三个人跪下了俩。
袁桂花先扑到车头上,一边嚎哭着,一边跪下。
凌国志则走到车门旁,单腿跪地,把手里的花捧上去。
凌大顺大男子主义,不肯跪,站在一旁,手里还端着药瓶,嘴很硬:
“小江,你嫁到我们老凌家十几年,没亏待过你,爹知道你孝顺,知书达礼,当年你们离婚,我就不同意。国志知道错了,你就原谅国志这一回,你们都老大不小了,你将来百年之后还得埋咱们老凌家祖坟,你放心……”
说到这里,他突然住了口。
车门开了,一条腿伸了下来。
袁桂花跪着上前,正打算抱住那人的腿,却发现不对劲。
凌国志也傻了。
下来的不是江秋映。
是个男人,五大三粗的,上身穿中式棉麻短袖,下身穿棉麻短裤,腿上黑压压的腿毛。
手里还拿着一串油亮的手串。
再抬头看看脸,一脸横肉,眼里都戾气,恶狠狠的眼神落在他们三口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