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远铖公务繁忙,并未久留,抽空过来看望好似随性而起,仿若逗猫般撩拨两下,见小家伙身子并无大碍,很快便离去。
萧恪宁将他二叔送出门。
裴璟昱躺在床上,虽说是高烧退了,多少还是有些没精神,见他又转身回来了,当即开口,“我没事,你尽管去忙你的事吧,不用在这陪着。”
萧恪宁身上并无职位,自然无事可忙,想着裴璟昱年龄小,来自己府上做客又出了这种事,自觉有责任照顾他,“我左右也无事,在这陪陪你。”
“本来还说今日带你出去逛逛,现下只能作罢。”
裴璟昱:“……!”
从进城那一刻某人就惦记着想要感受一番京城的繁华与热闹,听了这话心里就跟长了草,恨不得马上就出去玩,无奈现实是有心无力,他连爬起来都费劲。
呜呜呜,早知他昨日就不该把姜汤倒了,现在后悔都晚了。
萧恪宁见他哭丧着脸,安抚道:“等你好了,再出去也是一样。”
裴璟昱一想到还要连喝三日的药,整个人都蔫了,想到都是落水引起的,“有没有查出扶栏断裂是怎么回事啊?”
萧恪宁闻言,神色有些过意不去,“我正要同你说这个事,此事确实不是人为,那亭子年久失修,也是没料到会出现这种事,累着你落水了,白遭这罪受。”
裴璟昱万万没想到竟是自己倒霉的缘故,半天没憋出话。
萧恪宁歉意道:“确实是府上人的失职,管家已经派人将王府所有的亭子都检查过,应当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
裴璟昱叹气:“和你们也没关系,是我自己没事去那歇脚。”
人家叔侄俩压根就不像是在亭子里晃荡的性格,下人更是没那闲工夫去。
萧恪宁:“别这样想,亭子本就是给人纳凉歇脚的,要不是你这一遭,还发现不了这个隐患,此事确实是下人的疏忽。”
裴璟昱点点头,觉得有道理,万一以后府上还有人来做客,出现这情况怎么办?“也是,不过修了就好。”
两人说话间,采荷将煎好的药端了进来,还未靠近,裴璟昱已经闻到了那清苦的味道,都不用尝就知道这药有多苦,不自觉咽了咽口水。
“能不喝吗?”
萧恪宁:“那怎么行,刘太医说这药要连着喝三日的。”
裴璟昱两眼一黑,做最后的挣扎,“我觉得刘太医的医术真的好,给我扎完针出了汗,已经好多了,烧都退了应该无事了吧?”
萧恪宁:“刘太医特地交代这药要喝,为了防止夜里又起烧。”
若是再发烧,又得劳烦刘太医跑一趟给他扎针,那么长的细针,看着委实吓人,且不说现在还是在人家府上,和萧恪宁非亲非故,这样总是麻烦他们照顾,确实不像话。
裴璟昱心里纵是再不情愿,还是撑着身子坐了起来,从采荷手里接过药碗,刚凑到嘴边,就闻到药味,小脸不自觉皱成一团,“这也太苦了吧。”
采荷:“奴婢去拿些蜜饯过来。”
萧恪宁被他这表情逗笑了,劝道:“良药苦口。”
裴璟昱从前也经常吃药打针,不过很少喝中药,为了尽快好起来,还是屏住呼吸,一鼓作气把药干了,等放松下来,苦味直冲五脏六腑,他趴在床边干呕了两下。
这么大反应把萧恪宁惊着了,端了杯热水过来,给他顺气,“没事吧?这么苦吗?”
裴璟昱接过水漱口,眼泪哗啦顺着那白瓷脸蛋往下淌,“一点没夸张,这药比我的命还苦上百倍。”
萧恪宁:“……”不至于吧。
采荷很快取了盘蜜饯甜点,裴璟昱塞了两颗放嘴里,拿帕子囫囵擦了擦脸又躺下了,实在没精力了,小声道:“我想睡会。”
萧恪宁给他掖好被子,嗯道:“歇息吧。”
喝了药困意来袭,裴璟昱不多时就又睡了过去,萧恪宁见状,起身去院子里交代采竹和采荷好好照料着,然后才回自己的院子,看书练字打发时间。
-
这药具有安睡的效果,一觉睡了大半日,中间萧恪宁来过一趟,见没起烧这才放心地回去了,只吩咐丫鬟温着粥,等裴璟昱醒来喝。
睡久了头昏沉着,浑身不大舒畅,再加上身子又出了那么些汗不能洗澡,裴璟昱简直难受死了,病了还不能吃大鱼大肉,只能苦兮兮地靠着床喝了碗清粥,更是觉得嘴里没滋没味,不仅如此,还得继续喝比他命要苦的药。
裴璟昱躺在床上,简直生无可恋。
【生病是不是不好受?】
裴璟昱:??
裴璟昱大惊失色:难不成是你搞鬼?
【咳咳,当然不是我,是圆梦局检测到你一直拒不配合,才会出现这种倒霉事。】
裴璟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