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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末时分的气温忽高忽低。上午还有些热的天,忽然就因为一场沥沥淅淅的小雨骤然凉了起来。
这边厢萧衍诏郑重其事的说完,起来便红着脸落荒而逃。
另一边慕望宗着实有些不好受。
他自问对身边人掌控极深,一番算计下来谁吃亏都轮不到他吃亏。
偏偏姜铁梁就结结实实一拳砸到他鼻梁上,砸的他眼前发黑。
慕老夫人走了半个月,看见自己的心肝肉儿挨打,自己站都站不起来还要挡到慕望宗前面,急忙大喊:
“姜偏将,这毒妇的所作所为我儿是真的不知!都是那些刁奴有意构陷,我儿可是郡主的亲爹,虎毒不食子,他怎么会害自己的亲生女儿!”
姜铁梁直接一个蛮冲把她撞开,沙包大的拳头专照慕望宗的脸砸。
慕望宗在慕老夫人慌忙挡来时,已经在想说什么骗过姜铁梁。
毕竟姜铁梁虽然长得像个莽撞匪徒,实则对老人孩子有十足耐心。
他料定姜铁梁会听一听老太太的劝。
姜铁梁理都不理直接开打,猝不及防的,慕望宗被锤的眼前一阵发黑,左脸瞬间黑紫。
慕望宗也不管慕老夫人被撞到在地,连忙拉开距离,大声道:
“事已至此,你打也打了,难道要冒着军令打杀我?”
“我是韶华郡主的生父,是她眼里最疼爱她的好爹爹,你当真以为你有资格动……”
砰!
慕望宗话还没完,就被一拳头砸飞出去,重重砸在地上。
可慕望宗却笑了。
这一拳姜铁梁收力了,他怕了!
“何必呢?”慕望宗道:
“她到底是我的亲生女儿,血浓于水,到最后她都要认我这个爹。若非如此,我这老弱病的一家,怎么可能走到现在?”
“你以为就你行了方便?”
姜铁梁面色阴郁至极。
慕望宗站起来,掸了掸身上的尘土,上前一拳头砸到姜铁梁脸上。森然一笑:
“这些话我本不想说开,毕竟大家都要脸,但你实在愚蠢。看我不爽的人多了,难道你以为凭你就能让我这一路无人刁难?”
“铁梁兄弟,你太高看自己了。”
慕望宗说到这里,看姜铁梁还站着不动,忽又搭上姜铁梁的肩,放轻了声音:
“你的为人我知道,你突然来打我肯定是被人唆使,我不怪你。你打了我,我也打了你,我们以后还是兄弟。有些事,为兄日后慢慢和你解……”
砰!
这一拳是实打实,打的无比结实。
慕望宗像弓着身子的大虾,脸因剧烈的疼痛涨得通红。
姜铁梁环眼圆睁,一张黢黑的脸尽显怒容,“废话真特娘的多,你是郡主的爹咋了?老子今天就是要打你!”
“看拳!”
姜铁梁拳拳到肉。
慕老夫人几次拦不住,慌忙寻向孟偏将,哀声乞求:
“非光,你快拦了姜偏将吧!再打下去我儿会死的!”
孟偏将姓孟名渊,字非光。听见这话嗤笑道:
“一介罪臣,死就死了,有什么大不了?我看这地方风水不错,很适合埋人。”
可他话这么说,人却甩甩手朝姜铁梁二人撞去。
慕望宗可以死。
姜铁梁这个猛将可不能有失!
慕老夫人已经捂着心口跌坐在地。瞥见两眼一闭不问世事的连秋烟,又看见只顾吃手,全不在意外界动向的慕熙华。
她忍不住捶打起连秋烟,哭嚎道:“造孽,造孽啊!都是你这毒妇害了我儿,还留下这么个又聋又傻的丫头片子害我。你怎么还不死啊!”
地上慕熙华小脸发绿:“老东西,天天就知道骂我,等我让爹戴罪立功,等我长大,早晚弄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