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鸾飞踱着步子慢悠悠地回来，回到女人身边，同她一起面对老人，“大爷，这羊圈里边有几十只羊是我家的，你们村的圣女非一口咬定是她家养的。”

老人杵着拐杖，枯老斑驳的脸上挂满了火灰，身体微微一颤，指着女人面露难色，“你又使手段抢夺外人的东西了？”

女人气急“我没有，是那羊自己来的。”

老人瞧着羊圈里慢慢走出来的羊，一下就瞧出了不对劲。波杨村的羊自小都在羊圈里长大，从体质上看，比外边的羊细小许多，成色也不好。而新来的那几十只很健硕，被逼急了还后退几步一跃出栏。不想承认，波杨村养的羊软绵绵的做不到。

“路就两条能走的，我们怎么没看到？”

女人当即哑口无言，但一看到胡鸾飞那嚣张的神色，气又不打一处来，挺着肚子面色难堪，“你宁愿相信外人，也不信我族圣女？”

连自家人都怀疑，一看这女人不是好货色。

胡鸾飞乐了，走到贵妃椅坐下，“人一旦使了坏，那个坏就是她一生的污点。羊和羊都不一样，你叫人家怎么相信？”

老人有些尴尬，不过也很维护自家人，“我波杨村的人还轮不到外人来判断好坏。你带人硬闯我波杨村，这事我不计较了，还请你们回去。”

“我一刻也不想多待。”胡鸾飞笑着将旁边的小羊搂在怀里，“老人家给我指条明路，我好带羊出去。”

老人皮笑肉不笑“你能用火攻和水路闯进来，也能按照原路返回。不过呢，我不是不能给你指路，你得和我签订条约。”

胡鸾飞笑着对他眨巴眨巴眼睛，可她眼里没有丝毫笑意，抚着羊说道“我能来自然能走，只不过是给你个台阶下而已。你若不顺着台阶下，我也不强求。我这边已经收集了证据，我可立刻告官，你们波杨村的村民都是帮凶，一个也逃不掉。”

老人居高临下地看着胡鸾飞，“你有高手护着，我们也有高手护阵。且不说你们人少，即便再来十万大军，我波杨村也会顺利击退他们？”

胡鸾飞轻笑几声“靠着山寨版的八卦阵？”

所有村民皆为一震，有好几个冲过来站在老人身后，老人年纪大，经历多了，面对胡鸾飞的拆穿，也仅有小一瞬的错愕而已，并不像其他村民一样显露慌张的神色。

老人面不改色地竟说瞎话，“我们的确有用阵法，但不是你说的什么山寨版的八卦阵。”

胡鸾飞也不揭穿他，怡然自得的开起玩笑“如果我是北裘先皇，早就踏平波杨村，将你们这群恶徒赶出去。还签什么不平等条约，傻子一个。”

“……”

老人不自觉地握紧拳头，眼神一直放在胡鸾飞身上，锋利得如同出了鞘的剑刃。

面对针扎似的目光，胡鸾飞不惧怕，反而将视线落在旁边久久不说话的女人身上。她很难堪咧，方才的傲气在老人质问她时已经消散了。如今垂着头，咬着唇，一副被人欺负的小可怜样，男人看了得多心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