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阿喀琉斯与六花交谈之际,一个满身酒气的中年佣兵走了过来。看其意思,分明是对这个陌生的小姑娘起了歹念。
而一旁的心细眼尖之人,则更是纷纷扭头观望,期待着即将上演的好戏。甚至连吟游诗人们,也停止了歌唱。
“再踏前一步,你就永远不要进入雄狮酒吧了。”阿喀琉斯脸色渐渐冰冷,而被六花掰断的匕首,却早已消失不见。
“哎呀老板,我只想邀请这位美丽的女士共饮一杯嘛,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份荣幸呢?”中年佣兵撇了撇嘴,再次看向了六花,眼神里充满了最原始的欲望。
“好呀好呀,既然大叔这么喜欢喝酒,那人家自然不能拒绝啦。”六花的回答令阿喀琉斯傻在了原地,更将酒吧里的气氛燃烧到炽烈。
然而活了大半辈子的阿喀琉斯,却马上反应过来。因为这种看似白痴的回答,只能招来两种后果,要么是六花今晚被对方生吞活剥,要么对方即将大难临头。
再想到自己那把精钢匕首,阿喀琉斯隐隐感觉到了一丝危险的味道。并且这种味道正不断蔓延开来,越发浓烈。
两位请到后院解决问题吧,这里是奥古城,虽说我阿喀琉斯只是个酒吧老板,但几分薄面想必还是有吧。
此言一出,那些原本等着看好戏的人纷纷扭过头去,该喝酒喝酒,该聊天聊天。因为他们这些常年混迹于奥古城的人知道,这个阿喀琉斯看似表面随和,但却是连圣十字工会都不愿主动招惹的存在。
中年佣兵闻言也是一惊,酒瞬间醒了大半。可见六花已经起身走向了后院,也只要咬咬牙跟了上去。
这里是雄狮酒吧后院,确切地说,是厮斗比拼的空间。酒吧这种地方本就混乱,要是人人都在门口或内部解决,那这生意也不用做了。
因此阿喀琉斯才想出了这么个不是办法的办法。但凡有人产生摩擦,就会被其丢到这里,什么时候解决完,什么时候再出来。并且死活不管,至少他从未管过,也从未有人来管他。
“开始吧二位,还愣着干什么
啊。”阿喀琉斯好整以暇地坐在一旁,甚至命人端来了酒菜与糕点。
“请问这里可以随便杀人?难道不会被抓进帝国黑牢吗?”六花歪头看向阿喀琉斯,十分好奇地问道。
“不会!老子的雄狮酒吧有特权!随便干!砸坏的东西统统算我的!”阿喀琉斯依旧是那副大咧咧的样子。
“嗯?小美女你不会觉得呃”站在不远处的中年佣兵闻言,本想出言讥讽,但咽喉处已然猩红一片。
不到两秒,中年佣兵身亡,六花手中握着的,正是被其掰断的匕首残片。
阿喀琉斯的轻视之心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则是满脸的不可置信。他知道眼前这个小姑娘很强,但却没想竟然强到如此地步。
“吩咐其他人,没有我的命令,踏入这里的,死!”阿喀琉斯冷冷向领班吩咐了一句,而这个领班则深深地看了一眼六花,随即转身离去。
小院四周渐渐被一个半透明的薄膜笼罩,这是阿喀琉斯花费无数晶币才布置出的魔法防御结界。
这个看似有些鸡肋的东西,除了能抵御魔导士级别以下的任何攻击外,更能起到隔音作用。站在外面,甚至连打斗者是谁都分辨不清。
“我是荣誉骑士阿喀琉斯,阁下来雄狮酒吧到底为了什么?”阿喀琉斯脸上再无笑意,对方给自己的感觉,就像是一只饥饿的野兽。
“来喝酒的,老板你不会要杀了人家吧。”六花一点没有惊慌,反倒更加兴奋。
“哦?那阁下能否与我切磋一下?赢了今后的酒水全免,输了自罚一杯。”阿喀琉斯望着六花,在他看来,对方这些根本就是屁话。
几分钟后,六花握着两柄短剑,一脸无所谓地站立不动。她没有将双手幻化成短刃,因为自己是契约兽的秘密一旦暴露,想必会给布姆招来灭顶之灾。
可就算如此,自己的钢皮也能足以保证其毫发无伤。至于对方如果怀疑的话,那就把一切推给斗气秘籍,而且还是祖传的那种。
而阿喀琉斯此时,也施展完成了气罡斗衣。只见
其身体表面,被一件由斗气凝结的外套所覆盖,丝丝暴虐的威压充斥在魔法防御结界内。
“此剑是我的老朋友,更是不离不弃的伙伴,名为圣战行刑官!”一柄猩红色的长剑被阿喀琉斯握在手中,滚滚音爆声不绝于耳。
“此此东西是你借给我的,废话怎么这么多?到底打不打?”六花本想学对方说些什么,但一番搜肠刮肚后,却发现实在无话可说。
阿喀琉斯见此只是微微一笑,但随即便将斗气提升到极限。除此之外,他心中还有个疑问,那就是对方难道没有与斗气使用者战斗过吗,否则为何会给自己完全解除限制的时间。
在这个世界上,无论是战士还是骑士,或者杀手等等,皆被归类为斗气使用者。其虽然不会像魔法师那般通过咒文吟唱攻击,却也需要在战斗前解除身体与精神的限制,才能施展出斗气。
虽说越强大的人,解除限制的时间越短。但只有那些天赋异禀的神佑骑士,并且还要是其中的佼佼者,才能突破时间障壁,达到心随意动的境界。
阿喀琉斯虽说被称为是神佑骑士之下的第一人,但这个过程却也不能抹去。而这段时间,恰恰是对方最好的攻击时机,因此他才会有了六花战斗经验不足的判断。
“猩红之光!”阿喀琉斯极速挥斩,一道凝结成实质的斗气轰向对方,他则缓缓闭上了眼睛。
死亡对于很多人来说是残酷的,阿喀琉斯不愿对方就此死去。但自己的实力摆在这里,就算是神佑骑士安东尼大人亲临,也绝不可能轻松接下。
硝烟弥漫,尘土飞扬,魔法结界内瞬间寂静无声。巨大的震动使路人们纷纷侧目,其中更混入了几个逃单的醉鬼。
正在家吃饭的安东尼嘿嘿一笑,但随即又摇了摇头。这股斗气波动他再熟悉不过,可观其实质,却仍未达到神佑骑士的最低标准。
在他看来,那个阿喀琉斯的确是个人才。可这么多年过去了,却始终毫无长进,依旧无法突破成为神佑骑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