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暖风中缓缓流逝,身后的奥古城早已不见踪影。六花穿上了她最喜欢的白色维京战裙,而布姆也不时舞动着黑木法杖。
二人好似郊游般走走停停,累了席地而坐,困了就召唤出奇妙屋休息。子母面具被暂时收进储物袋里,青草的芬芳心旷神怡。
“别玩了,快下来尝尝,冷掉就不好吃了。”布姆仰头望向天空,大声喊道。
只见六花此时正施展着恩赐解脱剑技,其化为一股飓风,不断上下翻飞着。可今天却并非为了杀人,而是单纯的嬉闹。
“哥哥人家会飞啦,厉不厉害?”六花嘭的一声落到地上,随即跑了过来。
“厉害厉害,奖励你一根盐烤牛舌。”布姆笑着将毛巾扔给对方,笑着回道。
风月第五天,二人终于彻底脱离了奥古城的势力范围,踏入了西塞公国边境。只见这里的泥土中埋着无数兵器,甚至还有不少白骨。
二人见此情形,纷纷掏出了子母面具。在经历过黑牢事件后,对未知的危险,他们总会有着一丝畏惧。
“哥哥”六花想说些什么,可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放心吧,哪里都是一样的,哪里又存在着纷争。”布姆眼中没有任何感情,甚至再懒得看那些倒霉鬼。
“不是,你看那边,那个游牧部族。”六花指了指五十多米外的炊烟,有些意外地说道。
布姆虽然是个魔法师,但却没有任何强化视力的法术,因此即便是将眼睛瞪到最大,却也依旧看不清那些模糊的人影。
“应该是哥哥与那个贵族发生冲突的游牧部族,真没想到他们也跑来了西塞公国。”六花笑了笑,眼中寒光闪烁。
因为在她心中,布姆之后所遭受的一切痛苦,至少有三分之一是因为不能全力进攻而引发的。
六花十分确信,如果没有这些旁观者在场,布姆绝对能毫无顾忌的施展攻击法阵。那可是经过腹语施法强化后的恐怖杀招。
陨铁双剑抽出皮鞘,随即六花径直向前方走去。布姆见此摇了摇头,但却没
有出言阻止。
通过多日的观察,布姆知道此事是对方的心魔。如果不能尽早消除,将来定会后患无穷。
一剑!激射而出的陨铁剑直接扎进泥土中,而正站在半寸外的游牧部族老者,则依旧保持着前一秒的模样。
“是你们?”老者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因为子母面具的关系,布姆与六花现在已然换了一副面容。
“给我一个不杀死你们的理由。”六花冰冷的话语传进了每个人耳中。
“我我可以献出所有财物,只求你们放过那些孩子。”老者伸手阻止下那些想要反抗的族人,苦笑着回答道。
“如果你能将西塞公国的事情说与我听,我可以考虑答应你的要求。”布姆在一旁突然开口说道。
片刻钟后,老者跟随布姆与六花离开了营地。在某个树林中,老者毫无保留的将自己所见所闻统统讲了出来。
西塞公国,东临奈特公国与王城奥古城,南接吉恩公国与沙耶鲁公国。背部所有领土由冰海阻隔。
而冰海之外,则是无数弃民所处的冻土大陆。以及常年被腥风血雨所笼罩的血湾,还有对面的中立公国霜骑堡。
老者的话悠悠响起,布姆默不作声。而一旁的六花则早已取出了笔记本,将这些话一字不漏的写在纸上。
布姆轻轻将一壶麦酒推给老者,老者没有拒绝,直接仰头喝了个干净。作为一个活了大半辈子的人,死亡远没有听起来的那么骇人。
西塞公国有四大城镇,分别是萤火湖旁边的帕玛城,最富有的晶堡,位于中心的主城高庭,以及我们现在所处的金戟平原之下的纽克城。
西塞大公名为格里尔斯,绰号豺狼,族徽双头龙。与王城争斗不断,听闻其正窥视着奥古王的宝座。
冻土大陆与之关系暧昧,虽然传言众多,但却没人证实过。不过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那些流言蜚语想必也非空穴来风。
至于霜骑堡,则是彻头彻尾的对立面方。霜骑堡是个极度排外的公国,尤其是在经过血湾事件后,更是对西塞
公国恨之入骨。
老者说到这里再次停了下来,他看着对面的两个年轻人,随即咬了咬牙,道出了一些不该乱说的秘闻。
因为在他眼中,二人此时出现在金戟平原,再联想到先前他们与王城贵族的冲突,想必也是逃跑的罪犯。
所有为了自己族群的性命,也只好告知些有用的东西,以希望对方能放过自己,至少饶恕族人们之前的冷眼旁观。
奥古城与西塞公国是截然相反的两个世界,如果说前者是传统与教条的信徒,那后者便是个毫无形象的无赖。
在这里的许多地方,地位与实力挂钩。例如犯罪者如果没被抓住,那就是人家的本事,跟本没有品性的批判。
甚至某些强大的犯罪者,还会被知晓的人奉为偶像,这种崇拜尽管有些盲目,可却也简单直接。
然而变通却不完全等同于任性妄为,西塞也是公国,并且还是十分强大的公国。其斗气职业者虽然实力不济,可魔法军团却闻名世界。
因此在这片土地上,魔法师的地位高过许多职业,甚至在强大到一定地步后,都能与某些大贵族并肩。
当然,那些愿意归顺大公府邸的高阶斗气者,无论是战士或骑士,皆会被奉为座上宾。并且其地位,远高于普通贵族。
老者此话说罢,便不再发出任何声音。他盯着布姆与六花,眼中显得没有丝毫胆怯。该说的都说了,至于能否逃过此却,却不是他所能左右的。
“你应该知道,我们兄妹有随意改变容貌的本事,如果你将我们的事情告诉别人,那必将会招来杀身之祸。”
布姆抬头看着对方,语气平缓,可其内却充满了血腥。
“我年纪大了,二位的事情就好似天上云、河中鱼,见过也没见过。”老者躬身施礼,随即转身离去。
六花见此尽管有些不满,可还是选择相信布姆。在她眼中,布姆的话就是一切,无论是要斩杀众神,或是饶恕恶魔。
“哥哥,我们啥时候能随意改变容貌的呀?人家怎么不知道呢?”六花见老者走远,
扭头笑嘻嘻地问道。
“骗他的,唬人也是种本领,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布姆收起了那藏在袖中的黑木法杖,笑着回道。
听闻此言,只见六花再次翻开了记事本,悄悄记录下了一段话:哥哥不仅是个大坏蛋,还喜欢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