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银舌魔鬼(1 / 2)

阿不思的左膝盖上有疤痕,是一副完整的伦敦地铁图。

波莫娜不知道那个疤痕是在什么时候,在什么条件下留下的,但她觉得那对他应该有某种特殊的含义,就像他的鼻子,是被阿不福思给打断的,歪鼻子就和糖果是阿不思邓布利多以及凤凰社的标志。

黑巫师们不吃糖,用格林德沃的原话来说“自以为是、目中无人、令人火冒三丈的杂种,残忍、傲慢、伪善的混账玩意儿,总是故作谦卑的伪君子——不,我不吃糖。”

格林德沃还有一个魔法,从骷髅里吸一口烟,喷出来的时候就能展现一些幻象,没什么比直观的影像更能震撼人心了。

雾或者说是烟,那是格林德沃的标志,烟和从嘴里喝出的热气看起来大同小异,但烟是吸进去的,而热气是呼出来的,在格林德沃写给邓布利多的信里,他说他想把阿不思身体里充盈的灼热气息吸干,西弗勒斯从某个程度上来说和他一样,当西弗勒斯和她接吻的时候,他就像是想吸干的是她身体里充盈的“蜜”一样,甚至于他给自己取的外号是“食蜜鸟”。厄里斯魔镜展现的是人内心深处最迫切、最强烈的渴望,不是所有人的“渴望”都和哈利一样纯洁,只是想一家人团聚的。

老傻瓜和老疯子写的情书散落在沙发的地上,酒会加速血液循环,并不是真的产生热量,酒劲过了之后反而会变得更冷,一杯龙舌兰下肚之后他们懒散得在沙发上相拥取暖,并不像是在西藏的洞穴里一样规规矩矩得坐着,毕竟他们已经不再是朋友了。

格林德沃还会称呼阿不思“老朋友”,什么样的“朋友”会在咖啡桌上纠缠?

这世上谁都有那么一两个秘密,即便你能骗过世界所有人,一个玩弄人心的高手,往往会让你觉得你做的事情有利于全世界,但是总有那么一两个人是你没有办法欺骗的。

他或者她知道得太多了,那些秘密你不想让别的人知道,因为那会让你完美的形象一下子摔到地上砸个粉碎,该怎么让那个人闭上嘴呢?

有人会用杀手,有人会用威胁,如果是格林德沃抓住了阿不思,他才不会将阿不思囚禁在高塔上,靠一只猫头鹰复婚。

格林德沃会尽情做他想做的一切,不论阿不思在道德上多么抗拒,他还能有什么办法呢?他已经输了。

触犯色戒不是女人的罪行,男人和男人之间一样可以犯这个罪,但为什么男人总是把错归结在女人的身上。

这不公平,如果男人没有那种“渴求”,那么女人不论做什么他都不会作出不合规矩的事来。

东方有个道德模范柳下惠,美女坐在他的怀里都不乱,莎乐美跳七重面纱之舞的时候,施洗约翰也看到了,他一点都没有为她的美貌和诱惑心动,反而是她的继父希律王为了讨好她杀了约翰。

长久以来女人一直为男人犯的罪承担罪与罚,偷尝禁果后的责任也是女人来承担,“聪明人”都知道面对错误的时候就要学会推卸责任,只有这样才能保住自己的前程,就像老汤姆里德尔,在梅洛普停止使用迷情剂后他立刻意识到了“错误”,他立刻转身逃跑了。

当你和你喜欢的人肢体接触时一点都不会反感,相反,如果你讨厌一个人,别说肢体接触,连眼神交会都觉得恶心。

汤姆里德尔,那个给阿不思取了“一个自以为是的老东西”外号的黑魔王是注定要诞生的,他被他的父亲厌恶,积聚了贪婪、愚昧、冷漠种种负面情感,这些品质是人们渴望消灭的,但他却偏偏想要永生,就像阳光下的影子挥之不去。

在那个夏天,格林德沃设法弄出了一点冰花,他似乎是想教阿不思一些关于俄罗斯地理的知识,但是阿不思根本没有专心,在那种忘我的激情里他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他更在乎的是格林德沃本人,天才的阿不思邓布利多成了格林德沃的小跟班,他被格林德沃充满野心和荣耀的梦想吸引——推翻那部国际保密法,实现巫师统治麻瓜。但是当阿不思明白那个梦想实现起来有多困难时他退却了,他才是那个背叛了他们二人梦想的叛徒。

世间绝大多数的女人,为了爱情可以放弃自己的天赋,全身心得投入风花雪月之中,智慧和理智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男人是不会明白的,只有女人才明白那是种什么感觉。

有一种力量,它自身体里升起,光辉而闪耀,让她整个人都散发着夺目的光。

在那亘古不变的节奏中,我们既渺小又伟大,既怯懦又英勇,既各自孤独又相互依偎,既黯淡又璀璨,既是瞬息,又是永恒。

这个力量就是爱,只要不是背叛她,不论男人犯了什么错她都能原谅,就算是汤姆也有闪光的地方,他不肯相信妈妈是个女巫,是女巫的话她就不会死了,多么幼稚又天真的想法。

可是在阿不思的眼里,伏地魔是罪无可恕的,和格林德沃相比,伏地魔可能只是个自以为是的年轻人,但他是冲动鲁莽、野心勃勃,而且他过分纠结于死亡。

对于伏地魔而言,阿不思老是纠结“爱”的问题一样很恶心。

对阿不思这种看破了生死的人来说,死亡只是另一个开始。

对格林德沃来说,使用太多不可饶恕咒会让魔杖变弱的。

每个人看问题的视角不同,形成的观点也就不一样,“伏地魔小子“就被老魔王格林德沃给耍了,他兜兜转转做一堆实验想验证这事,结果成了格林德沃漫长监狱生涯的趣事,他一定想不到有一天自己会被那个缺乏幽默感的”伏地魔小子“给杀了。

”你相信格林德沃已经死了吗?“当他们两人的嘴里不再塞着彼此的舌头,波莫娜问西弗勒斯,她的嘴里不再只有甜味和水果味,还有苦涩的烟味和酒味,她不再是个”乖孩子“了。

”我不知道。“他躺在沙发靠枕上用空洞的眼神看着她”临死前,他对伏地魔说,杀了我吧,伏地魔,我很高兴去死!但是我的死不会带来你所寻找的东西,有很多东西你不明白。我想,我明白他说的意思,他最后对他的‘伴侣’说的话是‘你还在说谎,该死的。去你妈的。’我想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不会对阿不思说这些,那种后悔的感觉快吞噬他了,他想开始下一段旅行,从头开始。“

”那你觉得,格林德沃最后想对阿不思说的是什么?“

他没有立刻回答。

他忽然之间对她的头发起了兴趣,将伊莱”故意“留下的那一撮容易乱的头发拢到她的耳后,粗糙的拇指摩梭着她的脸颊,就像在逗弄玫瑰的花瓣。

”我想,他会说,‘我爱你,是你改变了我的人生’。“

”是阿不思把格林德沃送进了监狱,让他成了囚犯。“波莫娜抓住了他的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