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西计划需要资金,威尼斯政府筹钱的方式是拍卖宫殿的使用权,所有权还是归威尼斯,弗朗索瓦·皮诺这样的买家以私洽的方式买了,他的收入主要是巴黎春天百货和古琦。
直接让人捐款给威尼斯估计少有那么伟大的情怀,只有喜欢威尼斯的人才会那么做,在不知不觉中有人做了善事。
同时弗朗索瓦·皮诺买了达芬奇的油画,资本的本身是中性的,但资本是一个巨量的武器,资本这种武器掌握在不同人的手里,资本的属性就改变为不同的性质,资本的用途决定了资本不是中性的,有人拿钱干好事,有人拿钱干坏事,欧美的奢侈品财团和西方的艺术资本是当今世界最有影响力的黑资本,那些画作不仅可以用来洗钱,也可以拉高所有欧美艺术品的价格。与艺术品的价格相比,广大民众的劳动力价值就缩水了,这就是合法洗钱的原理。
工业区的工人拼命干活,一辈子不吃不喝都创造不出四亿美元的价值,但那副画除了能看它能填饱肚子么?
对于一个不识货的农民来说,用一张油布画换他的面包他是肯定不肯的,但是美元上的乔治华盛顿他认得,华盛顿和蒙娜丽莎本质上一样是“画”,一样有那么多人瞻仰,为什么蒙娜丽莎就是高贵的,美元上的华盛顿就是低俗的呢?
让西方贵族如痴如醉的丝绸就是凯撒和克莱奥帕特拉带起来的风尚,它甚至和金币、香料、盐一样可以作为货币支付。
民众的审美被贵族引领,贵族过什么样的生活,民众也会跟风,基督教之所以能落地生根成为影响那么大的宗教和法国国王有直接关系,他在妻子的劝说下皈依了基督教,国民也跟着信,到了丕平父子三人又将君权神授给固定下来了,这才有了日后的十字军东征,以及以后的异端审判所。
“侯爵夫人的宴会是后天,你会带谁参加晚会,莫妮卡?”在贡多拉飘荡在威尼斯运河上时波莫娜问道。
西弗勒斯对这种话题毫无兴趣,他拿出相机拍摄岸上的风景,就像是个普通游客。
“我自己去。”她冷冰冰地说。
“那是正式的社交场合,你必须带男伴。”她挽着西弗勒斯的胳膊说“这家伙邀请了我三次我都没答应,结果他带着一个同性参加了。”
“你为什么拒绝他?”詹卢卡有兴致得说。
“因为她是女人。”西弗勒斯恶声恶气得说。
“因为我想引起他的注意。”波莫娜微笑着拧老蝙蝠的胳膊“连卡卡洛夫都约到舞伴了,一个人在舞会上罚站的的滋味怎么样?”
“好极了。”他嘴硬得假笑着说。
“我听孩子们说了。”她也灿烂地笑着说“你把光都吸走了,你站的那个角落像黑洞一样。”
“是谁一个人在办公室里一边哭一边吃蛋糕。”他油滑地说道“你明明很想答应我。”
“我有人约!”
“让我猜猜,他是一个150岁的老头,对吗?那可真是个完美的约会对象。”
她脑子里想的其实是西里斯布莱克,那个跟天上的星辰一样耀眼的校园王子,但她没说出口。
那个名字只要一出现就意味着大麻烦。
“我会带着桑迪去。”莫妮卡说“我们本来就是这样计划的。”
保罗二世是尤金四世的侄子,他推行反对近亲结婚,西里斯的父母是堂兄妹,那么意大利表兄妹能结婚么?
“也许他有自己想约的对象。”波莫娜说。
“他能约到谁?”莫妮卡不屑地笑着说。
“你好像有个很漂亮的妹妹,拉乌拉,她的梦想是成为超模。”西弗勒斯说。
“她不会去的。”莫妮卡冷着脸说。
“这可说不清。”詹卢卡说“有很多女孩想参加那种聚会。”
“你想说什么?”莫妮卡怒视着他。
“够了。”波莫娜无奈得说,詹卢卡真是话到嘴边都能搞砸。
“有钱人家的小子惯用的伎俩,带着女孩见识没见过的场面,等她被吓得手足无措的时候再花言巧语,基本上都会成功。”西弗勒斯冷笑着说“一点创意都没有。”
“我不是那种人。”詹卢卡说“我不怎么去派对。”
“那你平时干什么?”波莫娜问。
“秘密。”他自豪地说。
“你是黑客?”莫妮卡问。
詹卢卡结结巴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什么是黑客?”波莫娜问。
“摆弄电脑的人。”莫妮卡说“超级书呆子。”
波莫娜看了一眼西弗勒斯,难怪他们俩能聊到一起去。
“你可真容易被审出来。”西弗勒斯讥笑着说。
“我胡猜的。”莫妮卡说“我朋友的男友也是黑客。”
詹卢卡开始用意大利语和莫妮卡争辩起来。
波莫娜明白了,这个“黑客”和应该和龙猎手一样是很酷的职业,是男人向女人吹嘘时的资本,于是不再管他们俩,罗恩和赫敏也是这么吵吵闹闹吵出感情来的。
“你也叫琳达?”摇桨的船夫说。
“我叫琳达,但你为什么说也?”波莫娜问。
“有一个传闻,1947年被人肢解后扔进泻湖里的琳达希维塔是被波维利亚岛上的疯子医生保的,他通过切断前额叶皮层和大脑内的脑白质治疗精神病,术后的病人确实变得安静、老实许多,但他们变成了痴呆,警察说肢解琳达的手法很专业,也许是医生或者屠夫干的,说不定保罗私底下在搞恶魔崇拜,琳达是他的祭品。”
波莫娜觉得这个假设很无稽。
“有一群美国人,他们在岛上建立了一栋私人别墅,主要用于家庭度假。但是入住没几天,男主人的女儿就在深夜受到了莫名其妙的攻击,脸上缝了十几针,就像这样。”船夫在脸上划了一个笑容,只是那笑容裂到了耳根下面,看起来恐怖极了“后来有个摄制组特地来到波维利亚岛录制节目,他们是专门调查闹鬼的地方的,主持人带着一些人在岛上待了一天一夜,结果主持人死了,警察在他尸体周围发现了录像带,他好像被什么东西追着,从那以后再也没有人愿意去那岛上了。我听说市长打算把那个岛卖出去当度假村,如果说这见鬼的岛真的能实施,那么本地工人是不会上岛的,多办又要找外地的施工队来。”
“连你也知道了?”波莫娜吃惊的说。
“人们要聊天啊。”船夫说“这就是社交的意义。”
波莫娜不知该怎么说。
小道消息传的真是太快了。
“小心灵香猫,有人传说琳达的灵魂就附身在猫的身上。”船夫说“她会带来厄运的。”
“威尼斯有这种猫?”西弗勒斯感兴趣得问。
“谁知道呢?也许有,遇上了可千万要小心。”船夫说。
“你怎么不说泻湖里有海怪的事。”莫妮卡没好气地说“满肚子都是迷信。”
“你们这些年轻人……”那人说到一半也开始用意大利语说起来了,那口气不用听也知道事在数落。
就跟莫莉和罗恩一个德行。
波莫娜耸了耸肩,继续欣赏着这个阳光下五彩斑斓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