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可以防御别人的攻击,却对别人的赞美无能为力。
——弗洛伊德
在1997年,报纸上曾刊登过一则新闻,一个名叫克里斯多夫·麦哲伦的男人,他的妻子和女儿在寂静岭失踪了,当地警察和消防员以及志愿者将整个山给搜了一遍也没有找到线索,警察甚至一度怀疑是克里斯多夫杀了自己的妻子后报假案。
1998年有两个灵媒曾经出版过一本名为《新时代的到来:蔚蓝儿童》的书,那个名叫莎伦的失踪女孩据说就是其中之一。
时至今日,那些会说克林贡语的人们还在寻找蔚蓝儿童,在历史中上一次大量出现蔚蓝儿童的时期是中世纪,那时候他们不是任何正规教派的信徒,对于教廷来说反而是被冠以异教徒、魔法师等名号进行迫害。
这个组织存在的目的是保护这些有天赋的小孩,不被教会迫害。
这些蔚蓝儿童具有敏锐的洞察人心的能力并且能够明白他人的感受,在性格特点上倾向于对未解之谜,超自然力以及神秘学有浓厚的兴趣,他们在同类人中相处自然,但对外界来说,则有不擅交际、不适应社会的倾向。
因此在找到了特殊的孩子后,他们会被带去一个名为克林昂(Kryon)的特殊学校。
这个学校位于加拿大,由当时的加拿大东北部的首富赫尔家族兴建,它在二战时期曾经被用于英王室的住所,是个维多利亚风格的城堡。
现在它被捐献出来,做社会福利事业,除了部分有爱心人士的捐款以外,校长和夫人还提供灵媒和驱魔服务。
他们还有网站可以在线预约,从1980年这个组织就开始接驱魔服务了,地址一直没有换过,看起来非常正规。
“见鬼。”米尔斯目瞪口呆地看着奥沙利文桌上的电脑,它显示的正是那个看起来很像贵族学校的学校。
“你相信么?”奥沙利文说。
“相信什么?”
奥沙利文正打算说话,正巧有一个警察同事走过,他又压低了声音说道“你觉得那是个治疗自闭症的疯人院还是天才学校?”
“他还是用地球的语言交流,对吗?”米尔斯说“还是你学会了克林贡语?”
“伊森·洛根是加拿大人,我不能拘留他太长时间。”奥沙利文无奈得说“而且他还有律师陪着,现在除灵和驱魔很挣钱,但有时他们会惹上官司,所以……你知道。”
“哦,我的天。”米尔斯捂着头呻吟。
“我是无神论者,但是我姨妈却相信这些。”奥沙利文说“私人医院要比公立医院贵很多,却能享受一些在公立医院享受不到的快捷服务,我听她说预约一个梵蒂冈的驱魔人需要等很长时间,就像免费医疗的制定诊所一样手续繁琐,你能联系那个给你治疗的神父么?”
“他现在在梵蒂冈。”
奥沙利文沉默了。
一个17岁的女孩死了,虽然她是从三楼跳下去的,那个撞她的司机此刻在审讯室接受询问。
他们可以当作一次怪异的车祸处理,几乎每天洛杉矶都有人死于车祸。
“太怪异了,兄弟,太怪了。”奥沙利文一边摇头一边说“我有一种很坏的感觉。”
“就是他么?”米尔斯看着另一间审讯室问,里面有个中年人,正焦虑得看表,他的套装看起来很不错,很像华尔街精英。
“没错。”奥沙利文看了一眼审讯室后道。
米尔斯站了起来,直接往审讯室走去。
伊森·洛根的旁边坐着一个律师,他们眼睁睁地看着米尔斯将审讯室的门关上,然后坐在了他们的对面。
“我是教会派来调查安吉拉·沃伦附身事件的。”米尔斯开门见山地说道“你知道些什么?”
“什么都别说。”律师说“这个房间里有录音和录像。”
“等出去了我再告诉你。”伊森得意洋洋地笑着对米尔斯说。
“当时就你们两个在房间里,如果魔鬼要转移身体,也会转移到你的身上。”米尔斯煞有介事地说“这你知道的,对吧?”
伊森的笑容消失了。
“我认识一个梵蒂冈的驱魔人,他在你们那个世界还有点名气,还是你想让你的同事给你帮忙?”
“我不认为你有资格出现在审讯室,这位先生。”
“米尔斯,大卫·米尔斯。”
“我知道你。”伊森睁大眼睛,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说到“你是杀死七宗罪杀手的那个警察。”
“那是一部电影。”律师说。
“显然你接触的案子不够多,你还律师事务所的实习生对么?”米尔斯瘫坐在椅子上,很随性得说到,仿佛他已经掌控了全局。
“屋顶上的韩国人。”伊森说“他们盖住了七宗罪杀手的风头。”
“多亏了他们,那个变态的梦想才没有实现,他希望有更多人模仿他的方式‘传教’。”米尔斯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我杀了他,他的灵魂却一直跟着我,我认识的驱魔人把他关进了‘监狱’。”
“你是说地狱?”伊森两眼放光得说。
“不,所罗门把魔鬼装在瓶子里,埃及人也把自己的器官放在瓶子里。”
“哦,我怎么没想到。”
“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好吧,把你知道的告诉我。”
“别听他说的。”律师警告道“你相信一个玻璃瓶能困住鬼魂么?”
“他并不相信你。”米尔斯说“他认为灵媒和巫毒都是骗子。”
“不是所有灵媒都是真的,但巫毒是真的!”伊森严肃地纠正道。
“你在催眠安吉拉·沃伦的过程中有没有使用精神类药物?”
“不,她一直都很配合,我以为我催眠了她。”伊森仿佛陷入了某种恐怖的回忆,不安得说到“你知道动物磁气么?”
“什么?”米尔斯皱紧了眉。
“我给人催眠需要很多暗示,但她盯着我一会儿,我就被她催眠了,你知道,就像是陷入爱河……”
“小心他们控告你。”律师冷冷地说“我的客户所想表达的只是一个比喻,并不是他的真实想法。”
“动物磁气说是一门现代很少有人知道的治疗方法,但它在18世纪曾经盛极一时,安吉拉是个很特殊的女孩,我觉得她可能是个蔚蓝儿童。”
“可是她死了。”米尔斯说“而你的记忆在关键时刻出现空白。”
“我没杀她。”伊森握紧了拳“实际上她可以让我跳出窗台,三楼不会有生命危险,我会听从她的命令的,如果是26楼,我的潜意识可以判断出有生命危险,在求生欲的影响下我会抗拒她的命令,即便是深度催眠状态下催眠师也难以让被催眠者干违抗自己指令的事,尤其是命令具有伤害性或者违背人的本性的时候。”
“有没有那个可能,附身在安吉拉身上的魔鬼想让你跳楼,她为了救你,结果自己跳下去了?”米尔斯问道“只是她没注意到楼下有辆车经过。”
“够了。”律师僵硬地笑着“也请你不要再说一个字了,伊森,不然全美最好的律师都没法帮你。”
伊森若有所思地盯着米尔斯,而米尔斯得意得冲他微笑。
然后他站起来,开门离开了审讯室,门外那些穿着制服的警察对他视而不见,就像他是个便衣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