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高估了男人,乔治安娜,我们都一样,即使他是个巫师。”拿破仑苦笑着“我不会和他一样傻,运河开工典礼后你就在呆在家里,社交场合你别去了。”
“我本来就没怎么去,但我料理生意要见人怎么办?”
“你觉得我给你的生意你能打理好?你脑子刚才不是空转吗?”拿破仑问。
“那你要怎么样!”她怒到要尖叫了。
“我脑子也在空转。”他面无表情地说“我既想把你藏起来,又想拿出来炫耀。”
“你们男人都想些什么?”她费解地问。
“以前我在上埃及的时候,曾经有一对敌人,一个希腊女奴却让这两个仇敌让步了,他们联合起来对付我,那天你跟我说是美国人绑架的教皇特使,我就真的那么干了,我现在很怕,美国会成为我自己,将那两个联合起来的仇敌给打败了。”拿破仑低声说“在当将军时我就在想,如果我拥有法国和意大利的军队,还有什么事我做不成的?我想我好像太自信了。”
“你别那么说。”她拥抱了他。
“别让朝臣看君主论,今天你不该向那个小子推荐的。”拿破仑说。
“我知道错了。”
“你认为每个人都该具有改变命运的力量吗?”
“不,如果力量落入了坏人的手里,会造成可怕的恶果。”
他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将那本书当成你的内衣,别让别人看见了,我很害怕像西弗勒斯那样失去你。”
她看着他的眼睛。
“和平民在一起我很快乐,但我们是和有权有势的人生活在一起的,你很勇敢,可你不可以鲁莽,教会的人不像平民那么好糊弄,等会儿你不可以再跟刚才那样打我了。”
“你害怕?”
“王族永远看事看不清,他们一直活在幻境里,复辟不是写几封信,加上路易的签押就能办到的,你昨天说要看荆棘王冠,我就带你来看,但是你为什么要问我想不想称帝?”
“我不想你称帝,不想当皇后,也不想当摄政女王。”她摸着他的头发“我要是说我想要金羊毛你也会想办法给我弄来?”
“我原以为我最恋爱的就是权势,那是我经过多少辛苦、多少彻夜不眠,经过多少谋划才得来的,现在我发现我真正想做的是让法兰西强盛,在自己的家庭中寻找一点乐趣,我行专制是因为它运转起来快,而不是因为我喜欢听那一个称号……”
“我们不去看荆棘王冠了。”她拉着他的手,他在发抖。
“不,我们要去,你的新监护人在等我们。”他叹了口气“我们不能逃,而且说不定他会偷偷给我们举行宗教仪式。”
“你和威尔士亲王写信讨论这个?”她不可思议地问。
“很不可思议对不对?”拿破仑说“他爱上了一个天主教女人,我爱上了一个新教女人。”
她还是觉得很不可思议。
“你在手稿上写的拉丁文我让人翻译了,‘我愿命运给我自由,就像自然给予我的那样’,那是伊拉斯谟说的,但我们谁又是完全自由没有任何束缚的?”
“你偷看我的手稿?”她不可思议地说。
“我的脑海里深印着一个浪漫和史诗的梦,以前我每天努力工作,疲惫至极,一上床就睡熟,不然我会想到我自己一个人,孑然无偶,现在每天早上我看到你在我身边,我都觉得很不真实,我需要一点东西证明你是存在的。”
她没法回答他这个问题,因为她也怀疑自己是不是混血媚娃。
一个没有美貌的女人,再怎么聪明也没有资格获得爱情。
“你现在明白我的感觉了?”他问道“我需要一个万众瞩目的婚礼,所有人都见证我和你结婚了,他给不了你这个,对不对?”
“没错。”她痛苦地流着泪说“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爱的是莉莉,我一直活在她的声名里。”
“留下来陪我,我求您了。”波拿巴哀求着说。
‘说好。’
她听到一个耳语声。
她却想起了哈托尔的警告,有很多女人已经被他征服了。
“你放了我好不好?”她说“我丈夫被你羞辱够了。”
“我会把你解放出来。”
“刚才谁说的让我留在家里?”
“他们说的对,媚娃这个种族真的能让人疯狂。”他笑着说“如果有两个你这样的女人就好了。”
“我现在能打你吗?阁下?”她冷冰冰地说。
他把脸凑过来,却被她推开了。
“政务会议的时候,我会让任由各人自由讨论,我擅长辩论,他们都不及我,我任由他们攻击,因为我知道怎么保护自己,但在您的面前我是不设防的。”他将她的手放在心脏的位置“您能感觉到吗?”
她刚想说没有,却感觉到有跳动的感觉,仿佛是幻觉。
死人的心怎么会跳呢?
“上帝不打算包办一切,这样不至于剥夺我们的自由意志和荣耀。”他温柔而陶醉地说“我们一起创造未来吧,乔治安娜。”
“你真的很擅长蛊惑人,波拿巴。”
“是您先蛊惑了我,别回苏格兰了,你与我合葬。”他捧着她的脸“我会把你收藏好,妥善安放,细心保存,免你惊,免你苦,免你四下流离,免你无枝可依,那人就在这儿,就在你的面前。”
那是他们第一次跳舞,哈托尔对他念的诗。
当时他们跳的是华尔兹。
“我明白为什么哥白恩会自杀了。”他轻蔑地笑着“我现在也想死。”
“为什么你们都那么轻言放弃生命?”她恼怒得说。
“死还要轻松点,我被你折磨得受不了了。”波拿巴疲惫得说“就算和凯撒一样被刺几十刀都没我现在那么难受。”
“别说死了!”
“行啊。”他冷淡得说,然后低头吻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