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进财一愣,“王爷,这不是让敌人知道我们的兵力……。”
吴争喝道:“本王就是要让敌人知道我们的兵力,只有敌人安心了,他们才会进攻。还不快去?!”
于是,清军斥候骑兵,几乎是正大光明地在坡梁上,扳着手指头地数着“忠贞营”的帐篷、人数。
相距最多不过百步的“忠贞营”士兵,竟然没一人去搭理他们。
这真是天下咄咄怪事。
……。
吴争判断地没错,吴惟华确实不甘心。
以战力,三千骑兵足以击溃一支上万人的步兵,何况对方只是一支撤退的溃军。
在得到斥候准确的数字,印证了对面确实只有三千人后,吴惟华终于决定,伸手摘桃了。
这还真不是吴惟华傻、蠢、笨。
他太想回京了,太留恋京城的繁华和安生了。
可要回京,他必须立一桩大功。
人啊,就是因心中的贪念,忽略了一切的警示。
其实,只要想想就能明白,如果“忠贞营”没有应对之策,又怎会让斥候如此轻易地得到兵力和部署?
而一支三千人的步兵,在明知对面有敌骑的情况下,怎么敢如此从容地留在原地。
可此时这些,早已被吴惟华忽略,他在心中替自己解释道,“忠贞营”并不知道对面有三千骑兵,而且,忠贞营被明军追击,已经无回头路可走。
瞧瞧,他的解释和答案,甚至比吴争想解释都来得靠谱。
……。
战斗就这么开始了。
相较于清骑的从容,吴争这边,将士们尤在激愤昨日那牺牲的六名斥候。
从黄岗到现在,行程超过千里,这批从军校出来的士兵,第一次遭遇了伤亡。
而这次的伤亡,竟是在这样一种不公平的情况下产生,让这些士兵有种一股子劲憋在胸口,没法发泄出来。
吴争也心痛,斥候没有装备手雷,这是为了即将到来的战斗保密,为了给敌人一个猝不及防的打击,就象是那三百门小炮一样,吴争想要一场酣畅淋漓的胜利,来激励这支刚刚成军的新军。
“紧张吗?”吴争看着鲁进财问道。
“不……不紧张!”鲁进财答道,“只要王爷一声令下,卑职当为先锋,为昨日牺牲的弟兄报仇!”
“你不紧张,可底下士兵紧张。”吴争看着鲁进财握得紧紧的拳头道,“去,告诉士兵们,须等本王发出讯号后再打。清骑上坡,速度就会减慢,但我们不打,让清骑上梁顶,往下冲引爆地雷,然后就会有炮营覆盖整个坡面……千万让士兵们别因紧张而走火。”
“是。”
……。
吴惟华身先士卒,当然这仅仅是向坡道前压上来的时候。
他策马走得很慢,三千骑兵,已一个长方阵慢慢压前,直至到达坡前二百步止步。
这是个安全距离,忠贞营有火枪,这情况昨日就已经掌握。
吴惟华甚至还派了三轮小股骑兵,向坡上冲锋,试图引出敌军阻击。
可是坡上一片寂静。
吴惟华犹豫了,没有动静,这只有两种情况,一种是敌人畏惧自己这面的骑兵撤退了,另一种是敌人布下了埋伏。
显然,第二种的可能性会大很多。
要不要继续前进?
吴惟华心中的贪念占据了上风,他下令,以一千骑兵向坡上发起冲锋,自己率二千骑兵压阵,如果骑兵遭遇对方伏击,吴惟华认为,凭自己手中这两千骑兵,足以应对,并扭转战局。
同时,吴惟华认为,如果情况是前一种,那么先锋骑兵冲上坡后,自己就可率部冲上去会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