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心底渐渐蔓延出一种名为怜惜的情绪来,原本寒锋聚拢的眼逐渐融化。
霍傅司稍稍退后两步,白岩休便看出自家老板的意图,挥挥手,命人打开牢门。
那道铁栅栏门一打开,一道白色身影便冲进霍傅司的怀里,突如其来的冲力让他整个人都不受控制的后退,直到稳住身形。
垂下眼睫,只看到一片乌黑的发顶,在灯光下泛着莹莹的光。
下一刻,听到怀里的人隐隐约约的啜泣,心口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攥紧了一般,忍不住抬起手,想要轻轻安抚她。
骨节分明的手举在半空中却停了下来,男人若有所思的黑眸隐隐绰绰可以看到有晦涩的光在跳动。
而这一切聂云萝都毫不知情。
此刻的她,全身心都被一种名为恐惧慌乱的情绪控制。
她知道霍傅司拥有只手遮天的能力。
但若是,她真的是杀人凶手呢?
这样恶劣的罪行,他如何替她遮掩?又是否会帮助她遮掩?
在他眼里,她只是一个发泄工具,一个挂名妻子而已。
完全没有资本让他会为了救她与法律公正对抗·······
所以,叫她怎么能不害怕呢?
纵使经历再多,内心再强大,她也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子而已,也会有喜怒哀乐,也会惊恐害怕。
聂云萝扑在男人气息清冽干净的怀里,哭的抽抽噎噎的,最后疲惫席卷了她,缓缓睡去。
交涉安排好一切后,霍傅司打横将怀里沉沉睡去的小妻子抱起,一路走出警局。
门口,焦灼等待的云彦见状连忙迎上来,“阿萝怎么样了?”
视线扫过去,却被霍傅司刻意遮挡的小臂挡住,看不清聂云萝的小脸,只隐约看到一个线条流畅的下颌。
“让开。”
“都处理好了吗?”
听到霍傅司明晃晃的警告,云彦也丝毫没有准备让开路的意思,反倒询问他。
“跟你有关系?”
霍傅司漆黑的眼里,此刻氤氲着山雨欲来的寒气。
这寒气来的莫名其妙。
前几次要说他们之间也是这样箭弩拔张气势紧张,但也不至于到这种程度。
怎么回事?霍傅司为什么突然对他敌意如此深重?
想了想,云彦还是一板一眼的说道:“我跟阿萝是好朋友,她的事,我当然有权利过问。”
“嗬,好朋友?”
好朋友能好到床上去?
修长的腿迈开,一步步逼近面前的男人,气势冷沉凛冽,宛如来自地狱的阿修罗。
他看着云彦,脑海里闪过的一祯祯画面,全都是这些事日以来,这两个人之间的纠葛暧昧。
以及此刻还存在他新手机里的那张照片。
“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云二少这么喜欢觊觎别人的老婆,甚至还屡屡纠缠不休!”
话是刺耳难听的。
但此刻,云彦的关注重点全然在霍傅司怀里的那个小女人身上。
这件命案来的奇怪。
当时,他分明亲自探过那个流浪汉的鼻息和心跳,正常的不能再正常。
而他的伤口也只是在后脑勺与后脖子交界处,伤口不大,流的血也不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