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汐汐看着他拧成川字眉的眉心,知道就算是她留下来,他也不会碰她的。
所以……
她怕什么呢?
“我去拿药!”她起身就往里面跑。
盛时年皱眉。
敢情他说了这么多,都是白费?
该死,她知不知道她留下来,是在玩火?
白汐汐才不管玩火不玩火,她只知道自己不可能就这么丢下他不管。
之前不可能,现在听他说了他们之间的故事后,更不可能。
她找到药箱,去浴室接了一桶温热的水,然后一起端到客厅:
“你还能走吗?能的话自己过来,不能的话我过去扶你。”
“不用扶。”盛时年第一时间拒绝,不想和她产生任何肢体接触。
他手臂撑在地上,艰难起身,扶着墙壁,一点一点走过去。
白汐汐看他走的艰难,不忍心,还是走过去扶他:“不能走就别逞强,没人给你颁发坚强奖。”
盛时年:“……”
他要的哪里是加强奖?只是不希望她靠近他。
“我要说什么,你才会走?”他从唇缝里艰难挤出声音。
白汐汐将他扶到沙发上,站在他身前,黑白分明的眼睛望着他,说:
“为什么一定要我走?再让我听见,我就去厨房拿盐和辣椒酱洒到你伤口上,看你痛不痛。”
她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要陪他的,他倒好,口口声声赶她走,真不害怕她走了,鬼都不管他?
小女人的声音微微傲娇又带着威胁。
盛时年嘴角一抽,似想到盐洒到伤口上的痛苦,没再说一个字。
白汐汐蹲下,拧了热毛巾替他擦腿上的血,在擦到伤口边缘时,力道放的很轻很轻,很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他。
感觉到他肌肉的紧绷,发疼,她还用小嘴轻轻吹拂,边吐槽:
“真的傻,我要是是你,宁愿找十个女人,都不会这么作孽自己,反正是当做药,又没什么。”
她说的轻巧。
盛时年很想告诉她,曾经有个女人,因为别的女人坐了他副驾驶位,都一哭二闹三发脾气,他哪儿敢?
撇去不敢,他也不愿意。
忍着,痛苦的是一时,不忍,恶心的是一辈子,他不想给自己人生留下后悔的印记。
白汐汐擦干净后,发现他的伤口比想象的还要深,再次说:
“不允许你这样了,我替你上好药后,你要是敢浪费,我就再也不会理你。”
她像是在撒娇命令。
盛时年深邃的眸子锁着她,她的小脸儿在灯光下精致小巧,干净无瑕,小唇粉润饱满,让人很想亲上一口。
他喉结深深滚动,声音染了某种情愫:“好,忍不了就吃你。”
一句话,压沉严肃。
白汐汐上药的手一抖,即使之前愿意,但现在听起来还是紧张,害怕。
她缓和了两秒,才继续给他上药,没有回答。
盛时年看着她的动作,觉得算是默认,一时间,有一千万个细胞在血液里躁动。
他放在沙发上的手,紧了又紧,青筋明显腾起。
白汐汐上完药后,一抬眸,就对上他如无尽黑夜般深沉危险的眸子,像是随时要扑过来,她紧张站起身:
“我去给你拿件干净的浴袍!”
他身上的又是血,又是汗,很容易感冒。
说完,她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