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说不出来了吧。”

张通笑容更浓，“为什么说不出来？因为你们知道我说的是对的，是真理，所以古话说得好，杀一是为罪，屠万是为雄，屠得九百万，是为雄中雄！雄中雄，道不同，看破千年仁义名。”

听到这话，蓝梦等人的愤怒都消失了。

他们的眼神都是一下出现了许多茫然。

他们还年轻，固然有着很多城府，但是他们很少想过这种高于仁义道德的问题，只是现在张通的一番话，却大大的冲击了他们的心灵。

难道真正的强者，真的是不择一切手段达到目的的？

难道只有把所有的仁义道德都抛开，把所有的是非观念都给踏碎，才能成为至强？

“至少他们是捏着鼻子干的。”

就在这时，一道淡淡的声音突地响起。

这让众人一愣，那张通也是眉毛一挑，直接看向了说话的方向，正是萧阳！

“你这小子胆魄不错，居然敢在这时候说话。”

看到萧阳年轻的脸颊，此刻的张通也是冷冷一笑，“不过你说的话却很是可笑，捏着鼻子干，也是干，这又有什么区别？无非是吃相好看和难看而已。”

“但至少吃相好看些。”

萧阳淡淡道。

“这又有什么意义？”

张通冷笑更浓。

“当然没有意义，但是人总是喜欢在没有意义的事情上赋予意义。”萧阳淡淡道，“仁义道德，自我约束，这的确是假的，也是人赋予的，能看透这些的人不多，但是看透这些，不代表就能无视这些。”

“为什么不能无视？”

“因为我们是人，不是禽兽。”

萧阳淡淡道，这让众人身体顿时一震。

张通也是神情一滞，只是很快就是露出了冷笑，“谁说我们不是禽兽？我们只是禽兽的一种，比较高级一点的禽兽。”

“这话倒也不错，但至少我们认为自己不是禽兽。”萧阳眼神淡然，“我之前说过，人总是在没有意义的事情上赋予意义，而这种自认为，就是我们自己赋予自己的意义。”

“终究不过是自欺欺人。”

张通冷笑中透出了一股不屑。

“在你眼里或许是自欺欺人，但是在我们眼里这就是对的。”

萧阳淡淡一笑，“因为有了对错，所以有了是非观念，因为有了是非观念，所以有了大义，有的大义，就有了正义和邪恶，正是因为有了这些，有了你口中所谓的自欺欺人，所以才有了体系，有了规矩，之后诞生了文明，最终超越大部分禽兽，成为了人类。”

“那又如何？”

“那就说明你是错的。”

萧阳淡淡道，“你说的很对，你思考的也很对，但是有些事情，只能说，只能想，却不能做，你做了，就是在和文明的本质为敌，若是人人都像你这样，把一切的规矩和所谓的仁义道德都付之一炬，统统踏碎，为达目的不择手段，那哪里有文明？这只能带来无尽的黑暗和毁灭。”

“关我屁事。”

张通却是狞笑，“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

“有担当的人说这句话，那是很了不起的人，因为他是站在宏图霸业上，思考着很多人的延续，没担当的人说这句话，就是个废物，因为他站的很低，看得很低，思考的只是自己的好处。”

萧阳淡淡道，“所以总的来说，你是一个看清了真相的废物，能看清，很不错，但是废物终究是废物。”

听到这话，张通气的浑身发颤，只是哑然无言的蓝梦等人却是眼神发亮。

之前张通的话，给他们造成了很大的心理冲击，把他们的价值观都彻底的碾压成了碎片，他们忽然发现自己所认为的，所坚持的，所信仰的，都是笑话。

只是萧阳这一番话，却让他们重新凝聚了原本的价值观。

道德仁义是假的，男女情爱也是假的，一切听起来美好的词汇都是骗人的，想要成为至强的存在，那就要踏破这一切，做出所有人都不想干，也不敢干的事情，这的确是实话。

只是这种事不能干。

就好像不能因为好人不长命，就要成为一个坏人。

就好像不能因为自己命运不顺，就要把怨恨发泄到其他无辜之人的身上。

这是不对的。

没人知道什么是对的，只是知道什么是不对的就好。

不去做不对的事情，那就是对的。

萧阳的道理就是这么简单，只是却这么的有力量。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