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味的声音从一旁传来，那人看向叶轻染，见她勾着唇角似笑非笑，他到底冷静了一些。

他犹豫了一会儿，将易容丹的效果抹去，露出一张面目狰狞的脸。

“云麓！”

云听澜一惊，第一时间就认出了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这段时间一直跟在叶轻染身边的云麓。

“怎么会是你？”

云麓冷冷一笑，“为什么不能是我？”

叶轻染微微眯起眼睛，“云麓，你可以啊，用我的借我的手，杀我的人？”

云麓似乎是有些愧疚，蹙起了眉头，很快又散开，“那又如何？谁让你是他云霸天的后人？”

见云麓如此决绝，云听澜不禁问道：“族长到底如何得罪你了？你竟想和他同归于尽？”

云麓充满恨意的眼神再次落到云霸天身上，“云霸天，你害死了我儿云皓天，灭了我儿满门！我云麓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云皓天？

对于这个名字，云族旁系大抵都并不陌生。

十二年前，云皓天身为旁系一脉第一家族，风光无限，可是一夜之间，云霸天夫妇却被族长下令送上斩云台，府上其余之人尽数被流放。

曾经风光一时的云皓天一门，一下子成了历史。

之后，大家才知道云皓天夫妇之所以被送上斩云台是因为得罪了族长，他在背地里说失踪已久的坏话，被老族长知道了，这才痛下杀手。

一时间，云族之人都在议论老族长过于残忍，也是从那以后，大家都不敢再提云灵的事情。

“你知道云皓天？”叶轻染问一旁的云听澜。

云听澜当然知道，言简意赅地给叶轻染解释了一遍。

“原来如此。”叶轻染煞有介事点头，“我要是云麓，我也和他不共戴天。”

云霸天：“......”

这是亲外孙女无疑了。

“云霸天，你这种丧尽天良的畜生，根本不配做云族族长！”云麓指着云霸天的鼻子骂。

叶轻染睨了一眼疯狂的云麓，问云听澜：“为何当时没杀云麓？”

云听澜回忆了一下，“好像因为云麓的夫人是白族之人，当年他一直随着他的夫人于白府定居，很多年都没有回过云府，他的儿子云皓天长大后选择回到了云府，云麓和他的夫人闲云野鹤去了，即便云皓天回到云府，他也没来过一次云府，后来云皓天出事了，族长只是斩杀了云皓天夫妇，其他人都没杀，包括云皓天的幼子，也只是随着府上之人流放东荒洲。”

云听澜自然不可能知道得太详细，再加上年代久远，很多细节她不清楚或者已经遗忘。

“怪不得云族的人听到云麓这个名字并没有什么感觉。”叶轻染点了点头，想着要是大家都知道云麓是云霸天的父亲，听到这个名字一定会反应很大。毕竟云皓天的事情当年在云族可是闹得沸沸扬扬。

不过话说回来，她的这个外公真的是因为云皓天在背后议论云灵，就把人家给送上了斩云台？

如果是，未免太暴君了吧？

以她对云霸天的了解，她对真相持有怀疑态度。

不过，她嘴上没饶过云霸天，“你沉默不语，难道是默认了？”

云霸天没好气地瞪了一眼胳膊肘总是往外拐的外孙女，“我默认什么？老子是这样的人吗？”

叶轻染愣了愣，“难道不是吗？”

云霸天：“......”

这小棉袄，漏风！

云霸天正了正脸色，垂眸看着面容狰狞，眼神更狰狞的云麓，“你当真以为我当年将你儿子儿媳送上斩云台，真的是因为他们在背后非议我的女儿云灵？”

云麓一怔，咬牙切齿，“难道不是吗？”

世人都这么传，几乎所有人都是这么认为的，这能有假？

云霸天轻轻摇头，“如果我告诉你不是，你会信吗？”

不是？

怎么可能不是？

云麓面色微变，很快他便冷冷一笑，“云霸天，你的这些鬼话以为我会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