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气清新,树影摇动。秋无妄背着双手,走得趾高气扬,涂飞远抱着一大堆见面礼在后面跟着,这些所谓的礼物基本都是秋无妄强行索要来的。
回到了秋无妄的居所观星楼,高耸的山崖上的一栋木质小楼,年代久远已经被风雨侵蚀得斑斑驳驳。秋无妄得意洋洋,指着那小楼道:“看这,观星楼!这就是你师父我的地盘。想当年可是你师爷的亲自给我挑的,地方大不说,此地灵气缭绕,比星剑流其他地方强了百倍。以后你就在这里随我修行了。”
这观星楼远看不大,近了却现除了这小楼的院子里还有好几进的厢房。别说两人居住,就算住上十几人也绰绰有余。涂飞远就在初雨阁内安置了下来,开始了他的修行生涯。
别看这秋无妄平时疯疯癫癫,修真一道的基础却是极为了解。在藏书阁选的几本典籍也是涂飞远目前最需要的基础书籍。秋无妄的教授之道也极为特别,兴致所至时手舞足蹈,滔滔不绝,讲个一整天。
有时候却干脆一睡不起来,或者一天不见人影,像根本忘了有这样一个徒弟。还美其名曰:千年苦修不如一朝开悟,修行的人除了苦学,当以冥想为先。
好在藏书阁带来的几本书,也够涂飞远学的。他本身对修仙之道的了解,也仅限于萧拂衣对他教授过的一些呼吸吐纳之法。经过秋无妄的进一步指点,涂飞远算是掌握了星剑流最基本的修行吐纳之道,也对星剑流有了一个大致的理解。
这星剑流倒确实是昆仑派的遗脉之一,乃是当年的昆仑派的星阁和剑阁合流而成,所以势力较其他门派要强。这昆仑派的星阁和剑阁当年在正邪决战之时曾多次力挽狂澜。
剑阁的阁主更是在和仙魔最终决战之时,用了一式“身饲剑”,以身饲剑,挥出了越自身剑术极致的威力。以生命为代价,重创了魔道第一人禹无极。也正是如此,至今犹为仙盟之主所忌。
相对而言,星阁传下来的这一支却日渐式微。目前在星剑流,真正传承星阁这一支已几近失传。因为当年确立十方界的一战,星阁的高阶修士几乎损失殆尽。所以这星阁的一支也就变得越来越没落。星剑流目前虽然在仙盟的地位然,但实际上星剑流已经成了一个纯粹以剑入道的剑修派。
“难怪在山门口立着这么大的一个剑字,却没有看到星字。”涂飞远听了师傅讲了这些往事,有些恍然大悟。
秋无妄冷笑道,“你哪里知道,在当年,星阁的势力远在剑阁之上。山门口也曾有过一块刻有九星飞宫的巨石。据说剑字巨石之中蕴藏着一丝剑意,而星字巨石之中却有一套功法。都是当年昆仑分化为十二脉时,剑阁和星阁遗留下来的。”
“这么说,星阁也很厉害?”涂飞远吃惊道。
“只是有一天那块星字巨石不知所踪,至今仍然没有人找到。所以后人对于星阁的事情知之甚少。”秋无妄叹道,“你自己去后山的山崖修炼吧,我有些累了。”他似乎也对此事有些抱憾,所以不想多谈。
小胖子涂飞远点点头,走出了观星楼。在山崖的一块巨石上盘腿修炼,通过呼吸吐纳之法吸纳天地灵气。
原本修仙飞升,凡脱俗,越生与死的界限,越世间一切规则的梦想是何等的壮美与伟大。但涂飞远对修仙之道越远没有那么多的向往和痴迷,他只是一个很实际的人。他的目标只是保命。世界那么大,到处是危险。
他不想再被人抓去,塞进玄黄营充当仙盟炮灰。也不想被魔修士杀戮取魂。他只想当个快快乐乐的小胖子。但是要实现这一点,就必须有自保的能力。打铁还需自身硬,这世道有了实力才能混。
但是他越对修行的深入,就越暗自心惊。因为他尝试着呼吸吐纳汇集灵气时,觉原本淡淡的外界灵气一但到他的体内便急汇集,而且在他体内某种力运转引导下,在体内疯狂乱冲。体内灵气汇集仅仅数息时间便暴戾起来,几欲冲溃体内经脉。
骇得他连忙散功回复,体内灵气来不及在丹田汇集便溃散开来。虽未导致丹田爆裂,却被外界引入体内的灵力震得当场昏厥过去。这什么玩意儿?涂飞远一阵心惊肉跳。
难道是自己练错了?不可能啊!涂飞远记得自己一点都没有错,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这样练像是和自己身体内的某种东西有冲突,这种感觉从未有过。涂飞远想了想,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他扭头看看四下无人,偷偷摸摸把那张破羊皮翻了出来。他对着那张破羊皮想了想之后,皱起了眉,他似乎隐隐感觉到问题出在哪里了。一定是这破羊皮上的魔道功法!
他之前为了成,曾经苦修这上面的功法。现在看来这星剑流的功法和这张羊皮上的魔功,完全是两种极端。他修炼这羊皮上的魔功毫无障碍,但是每当修炼星剑流的功法,却似乎和这魔道功法非常抵触。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这两种功法就像是水和油一样根本不能相融。
涂飞远这下挠头了,他对修行本来就一知半解。而现在这样的情况,又不能把这事告诉秋无妄。这星剑流和十方界魔道修士简直是血海深仇。要是他们知道自己门下的弟子学习魔道功法,那还了得?搞不好自己刚拜进师门,又被一脚踢出去了。
涂飞远仔细思量了一下,觉得这个险不能冒。可这怎么办呢?修炼星剑流的功法会和体内的魔功抵触,搞不好会有生命危险。可要是不练,这简直就是糟蹋了灵气这么充裕的地方。这里和黄泥岗的环境,简直是天渊之别,难怪像成锷等人年纪轻轻就有了这样的修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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