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归鍗!”有人忍不住低声道。
成天雷点头道,“各位同道,千年以来我昆仑遗脉崩散十二处。无不时刻期盼能够再次重聚,延续昆仑传承。我成天雷沉寂四十多年,就是为了寻回归鍗剑,代替大家起这个头,重聚昆仑!
当然人各有志,诸位之中若是有人有其他想法,我也不会勉强。之后大家相见也还是仙盟同道,不过若是不肯加入新昆仑的门派,以后在修仙界这昆仑遗脉几个字,也休要再提起了。”
“成天雷,你什么意思?难道不加入你们这不伦不类的新昆仑,就要连我们的遗脉身份都要否定么?”于玄子骤然变色,厉声喝道,“你算什么东西?你有什么权利这样对我说话?”
成天雷身后的成锷走上来一步,冷冷地道,“组建新昆仑乃是集结所有昆仑遗脉,再创昆仑鼎盛的大事。怎么就成了不伦不类?复兴昆仑祖脉,乃是所有昆仑遗脉的众望所归。若是有人离心离德,逆大势而为之,自然就是数典忘祖,背叛昆仑之举。试问这样的人,还有资格自称是昆仑遗脉么?”
“不错!此言大善!”下面的一众遗脉修士纷纷赞同道。
“正是如此!至于重组昆仑,谁若不一条心,便滚蛋好了!这样没骨气的人,老子都羞于和他为伍。早点滚蛋,省得辱没了我昆仑的名声。我老头子便是看不上这样人。”通天峰的掌门柳宇正历来性如烈火,此时更是拍着桌子喝道。
于玄子脸色变了变,看到周围这一种昆仑遗脉修士的神情,自知在这个问题上不好再多少什么。于是改口道,“我自然是赞同昆仑重聚的,不过凡事也要讲个缘由。即便是要重组昆仑,也该是我昆仑三足起头,凭什么轮到星剑流这样的门派?”
他所谓的昆仑三足,是之昆仑宫、天墉城和瑶池仙境。这个三个流派原本是昆仑之中影响力最大也是渊源最深厚的流派。而昆仑遗脉乃是昆仑三足和昆仑九重天的合称,历来以三足为尊,九重天次之。合称昆仑十二遗脉。
相比而下,星剑流乃是星剑双阁的传承,和阆风巅、碧玉堂、琼华宫、紫翠丹房、悬圃宫等流派齐名,论排位处于昆仑九重天。当初的地位确实不如昆仑宫、天墉城和瑶池仙境。
“哼,这都到了什么时候,还有有人死抱着当初的那些地位尊卑不放。”涂飞远笑了笑道,“单以如今的境况而言,我天墉城的传承就不提了。贵派的昆仑宫和瑶池仙境,也未必比星剑流和青鸾峰更强吧。此其一也。其二,星剑流已经寻回仙剑归鍗,并以此为契机提出再聚昆仑,号召昆仑遗脉重聚一堂。又有何不可?”
“哼,即便是这样,昆仑重聚这样的大事,难道就是说成就成的?”于玄子冷笑道,“难道你们就没有想过,仙盟会有何动作?仙盟之主历来对我们昆仑遗脉抱有戒心,时时刻刻利用仙盟的其他流派处处压制着我们。我们要重建昆仑,他难道会就这样看着?在没有彻底弄清仙盟之主的态度之前,我昆仑宫是不会擅作决定的。”
“这话就好笑了。我昆仑重聚乃是十二遗脉自己的事情,跟仙盟有何瓜葛?仙盟成立的目的乃是为了合修仙界之力,共拒十方界魔修。什么时候我们门派内部的事情,也要仙盟点头了?”青鸾峰的掌门白麟冷笑着道。
“仙盟统领整个修仙界,而十二遗脉全都在仙盟的管辖之下。重组昆仑这么大的事情,仙盟怎么可能不闻不问?”大厅外传来了一个慵懒的声音。一个人一身青衫,单手轻摇着一把羽扇缓步走上山来。人还未到堂前,但声音已经从山下遥遥传来。
这声音却让这大厅里的人不由一惊,此人好厉害的修为。这声音是以灵觉的形式传来,震动着每一个人的耳朵。而这星剑峰从山下到山上,有重重禁制,本不是任何人都能随意这样做的。
“永先生。”一个人遗脉修士微微皱眉。其他修士也都脸色变得难看起来。来者不是其他人,正是仙盟的永先生。没有人知道他到底是什么人,也没有人知道他究竟和神秘的仙盟之主是什么关系。但是大家都知道他和仙盟之主的关系非比寻常。
成子冲脸色难看,永先生只怕是他现在最不愿意见到的人。这个人的出现,从某种意义上说明了仙盟之主不会放任不管,一定会插手他们重组仙盟的事情。
不过他依然是一派宗师的身份,起身笑着道,“竟然是永先生驾到,有失远迎,还望赎罪。”
永先生朗笑着走进来,他依然是那样明朗照人,青衫白扇,身后跟着那位足以让天下大多数美女失色的侍女。“看来我来得正是时候,想不到这里已经聚集了如此多的仙盟同道。”
“永先生恐怕来得不太是时候。”成天雷突然缓缓地道,“若是在平时,永先生大驾光临,我必然扫阶而待,但是今天,却是一个例外。”
“哦?”永先生微微一笑,“这又是为什么?”
“今天是我们昆仑遗脉相聚议事,所商议的是门内家事,恐怕不便有外人在场。”秋无妄叹了一口气道。“秋长老的意思是,我是外人喽?”永先生微笑着道。
“不敢,在仙盟而言,永先生是仙盟同道。但在昆仑遗脉而言,永先生却不是昆仑遗脉中人。所谓亲疏有别,内外还是要分清楚的。”星剑流的老掌门成天雷缓缓地开口了。
“看来倒是我唐突了。原本听说成老掌门寻回了归鍗剑,并且在此大宴宾朋,所以我忍不住过来看看。没想到自己竟然是如此的不受欢迎。不过我虽是不之客,但却未必是恶客。”永先生笑了笑。
“永先生什么意思?”成天雷看着他道。
“不之客只不过是不请自到,虽然有些惹人讨厌。但无法也是就坐的时候多添一张座椅,入席的时候多添一幅碗筷罢了。而恶客来了,可是要掀桌子的。”永先生意味深长地道。
涂飞远看着这个永先生,心里暗道不好:这个人绝不简单,这次来,恐怕是有备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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