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子禺伯有道站在侧首,等待父亲下令。
“国君突然回都,事情不对,迅速派人去正厅看看什么情况?”
由于徐灵所在的正院和他们这片内苑相隔不远,几乎翻墙便可到达,于是当即有奴仆想前去查探。
但却被飞鹰军的人拦在门外,
问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也一句话也不说。
回来禀报,伯惠舒更加疑惑。
这时,房门里传来伯子须的怒骂,对象当然又是国君。
伯子禺蹙眉:“三弟怎敢如此胆大?”
伯有道笑道:“算了,国君已经离开,即便让人听见也没什么。”
伯楚氏看着自家老爷,心中十分焦躁不安:“老爷,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门口的甲士为何还在我伯府?”
伯惠舒突然冷哼一声:“目中无人,老夫要亲自去一趟!”
他起身,走出内苑来到正院门口,只见那两名甲士正冷冷的看着他,杀气十足。
伯惠舒什么场面没见过,自然不惧,上去冷笑:“两位仁兄,国君已走,为何还围我府邸?”
两名甲士只有一人开口:“我等是奉了大校军令,镇守此地,谁也不可妄进,否则杀无赦!”
伯惠舒一愣:“是不是里面出事了?国君呢?国君!”
他扯开嗓子大叫,
谁知一把尖枪突然就伸了出来,悬空架在她脖颈面前。
“再出言,杀无赦!”
作为只尊军令的甲士,根本不管里面发生了什么,只要是拓跋鹰的命令,他们自然遵守无疑,
伯惠舒冷哼,只好退回,心里越发疑惑。
国君都走了,飞鹰军还围住正院,显然是有大事。
伯惠舒凭借他敏感的嗅觉,心里已经有了头绪,
难道真是西伯党内部派系瞒着自己做的那好事成功了?
不应该啊……
伯惠舒当即十分疑惑,
他不是不知道西伯党内部正在分裂,有一群更贪心的人想要坐岸观火,并嫁接罪名,他们好趁势而上。
那个黎江山就是对方安排在国君身边的棋子。
难道真是他下手了?
可在伯惠舒的计划里,国君应该是不可能上当的。
可现在,他内心里已经有了些动摇。
如果国君真的被黎江山毒杀了,拓跋鹰最有可能做什么?
当然是维稳。
第一,
他会杀掉正院里的所有人,包括奴仆和厨师,无一人可以幸免。
第二,
他会封锁整个正院以至整个伯府,谁也不可进出,包括他伯氏族人,
若所料不错,等他们护送着国君尸体返回国都,那就是他伯氏一族的末日到了!
这一刻,
伯惠舒不愿意再等。
好在,他作为西伯党魁首,自然是提前为了伯氏一族留下了后手。
伯府有一条地道,延伸至城郊,可从内苑离开,
这件事伯惠舒没有跟任何人说,
而挖掘地道的工匠也早已被他处决。
这个世界上知道这条地道的人,只有他一个。
“我们走吧!”
伯惠舒突然回来,告诉家里人。
伯楚氏满脸诧异:“老爷,我们往哪儿走?”
她知道出了大事,现在不走,伯氏一族将再难存活。
只要出去了,就能和西伯党的亲信们搭上线,以期阻止那帮想要坐收渔翁之利的家伙。
伯惠舒没有多言:“将子须带出来,收拾细软,大的东西全不要了,然后来这里找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