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楚行彰这才回过神，将客厅的灯打开，没敢直视楚老的眼神，“爸，你还没睡啊？”

“睡不着！”

楚老起身，示意楚行彰跟他一起去沙发那边坐着，边走自言自语般的，“年纪大了，坐一个小时的木头椅子就要坐不住了。”

楚行彰心里明白，父亲这是暗示他，已经等了他有一个小时。

父亲为什么要等他？

莫非父亲已经知道他这几天晚上连续去路乔家的楼下……

楚老依靠在沙发上，不似坐在木椅，也不似平日里坐在大班台后那般严肃，此时的他确实流露出几丝疲惫感，但那双鹰骘般的眼神像放大镜一样审视着楚行彰。

他没藏着掖着，非常直接的问：“阿彰，你这几天，每晚都去少总家楼下待几个小时，什么事？”

父亲果然知道了！

楚行彰在父亲对面坐下，看着面前的父亲，鼓起勇气对视着道，“您应该能猜到。”

楚老发出一阵冷笑，不怒自威，吓得楚行彰倏然记起楚老的严格，他从前从来不敢反驳父亲一句，父亲说什么就是什么。

这或许是唯一一次，他产生了逆反的心理。

因为路乔。

楚老，“我应该猜到……”

楚老皱了皱眉，“应该么？”

楚行彰沉默不语。

的确不应该。

连他的感情都是不应该的！

他以前不敢反驳父亲，因为父亲永远是那么完美，说的永远都是正确的话，做的永远都是正确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