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胖子,有本事咱们俩大战三百回合,谁输了谁当孙子,你这般背后下黑手算什么英雄好汉,敢不敢跟小爷比试比试?”叶溟轩迎风站在甲板上,声震云霄,话一落地,立时引起一片哄笑声。
最面的胖子也的确是个人物,竟不为梓锦的激将法所动,只听他说道:“等你落在我手中在比试也来得及,今儿个小爷可没闲工夫陪你玩。你们若不乖乖的束手就擒,那边船上的人可都要一个个的被扔进水里喂鱼了。这洛水可不是死水,落进水中凶险无比,后果可就难料了。”
这胖子打了手势,就见那边船上顿时一片哀嚎惊呼声阵阵传来,那边画舫上早有黑衣人上去拿刀架在那些个名门淑女的脖颈间。当先一人正是蒋洛烟,两艘画舫的距离并不远,瞧的是清清楚楚,秦时风不由的手心一紧,眼中怒火簇簇。
“你敢!”
“既然做了这杀头的勾当,我就没打算跟朝廷和平共处。当初你们杀了我们漕帮那么多兄弟,如今不过是多收回点本钱算得了什么?我们大当家的惨死狱中,今儿个是报仇来了,若你们乖乖的跟我们走,等我们跟朝廷讲好条件自然放了你们,如若不然……这罚酒的滋味可不好受。你们不用妄想着跳水逃生,这水底我已经派人全都铺满了带着倒钩的网,跳一个收一个,跳两个收一对,不信就试试我这网的厉害!”
这时就是叶溟轩也是神色大变,气氛一下子凝重起来。
一直没有说话的姚大哥往前走了一步上了甲板,立在叶溟轩的身旁。叶溟轩瞧着姚大哥忙说道:“你不会功夫上来做什么,赶紧回去,你要是伤点皮毛小丫头还不吃了我。”
姚大哥嘴角一抽,眼神格外的古怪,瞧了叶溟轩一眼眼角隐隐露出笑意,不管转瞬间就已经消失了,看着叶溟轩道:“生死存亡之时,下官怎么能躲在大皇子的身后,为国尽忠,护卫皇子乃是微臣的职责。微臣虽没有绝世身手,却还有一张利嘴勉强一用。”
这话说得叶溟轩脸色都僵了,吴祯跟秦文洛抖着身子直笑,就连秦时风也忍不住了,笑着说道:“长杰,我多少会点功夫,你一片忠心我知道了,也心领了,只是我跟溟轩一样啊,你要是出点差错,小丫头还不得闹翻天,想来援兵快到了,你再忍忍吧。”
遇上打仗这事,文人都是靠后站的,姚长杰这个时候还知道忠君护主,不惧死亡已经是相当难得的了。
只是姚长杰却摇摇头说道:“非也非也,咱们是一定会平安无事的,微臣心中自有妙计,还请大皇子允许微臣跟这匪首交谈几句。”
那边的胖子不知道这边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瞧见这边的人在笑,面色越发的难看,一双扫帚眉一竖,喝道:“罗里吧嗦的说什么,赶紧的束手就擒还能饶尔等一命,若不然……”
“若不然怎么样?”姚长杰接口问道。
“便将你们砍成肉酱扔进水中。”胖子出言恐吓,瞧着现在出来的这个白生生的应该是个书生,书生不是最怕死吗?
“自古以来身为人臣,上忠于国家社稷,忠于君主,下为百姓谋福祉,来分忧。身为臣子岂能向尔等叛逆反贼低首投降?呜呼,死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微臣不才,然虽手无缚鸡之力,却亦不肯奴颜屈膝对一反贼俯首帖耳。天下大道,岂是尔等覆手翻天为所欲为……”
姚长杰一大串的之乎者也吊起了书袋子,语气悲愤激烈,面色哀戚乌黑,怒骂匪首,酣畅淋漓,一时间闻者无不鼓舞身心,那股子惧怕之情也抛掷脑后,甲板上站的人越来越多,对着匪首弓箭刀枪倒也多了几分视死如归的气势。
要知道这些人可都是富二代啊,那是金银窝里长起来的,那是将命看得比什么最都重要。方才还窝在船舱里不出来,此时姚长杰一阵怒骂,倒是激起了这些人的那股子愤慨之气,瞧人家一个文弱书生还能这般的有胆气,有魄力,他们怎么还有脸躲起来?
秦时风一时呆了,愣愣的看着姚长杰,在他的记忆中姚长杰向来是谨言慎行,素来不肯多说一个字的,这个时候却这般长篇大论,字字句句直指人心,颇有视死如归的架势,倒真是另眼相看了。
早就知道姚长杰颇有文才,今儿个瞧着不仅是有文采,还有熊胆啊。有了这样的臣子,是社稷之福,百姓之福,亦是君主之福啊。
卫明珠本来躲在船舱里,瞧着姚长杰站上了甲板,与匪首怒骂,听着那一字一句一双眼睛竟然痴了,她未来的夫君……好厉害!
那匪首被姚长杰冷嘲热讽,而且这话说的他也有几分听不懂,倒是像他家乡的老夫子一样惹人生厌。想着主子的吩咐,又瞧着时间将到,哪里还愿意跟姚长杰磨蹭,便怒道:“敬酒不吃吃罚酒,我看你是活腻歪了。”
挽弓,搭箭,瞄准,朝着姚长杰就射/了过去!